已是幾世修佛,但每一世,都是幾近大道時卻終不能成大道,只得再入輪迴。
只到近年來。他才悟得他佛法不夠精深,竟於普通人一樣受到了道法的幹攏,以至於被捲入了因果,不能全因果,則無法證大道。
所以,他要成大道,就必須度許仙。
“而且,天意莫測,大師又焉知這不是上天對你的考驗呢?”阿黛又笑嘻嘻的道。
“女施主果然有慧根。”法海道。他自是明白,這正是他修行的一道劫數。度過,則立地成佛,渡不過,自又重入輪迴。
“我不是許仙,不用大師渡。”阿黛笑嘻嘻的回道。然後擺了擺手。悠悠然的往青石巷子裡去。
嘴裡又念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阿黛如今氣機飛揚,那看問題常常能透過一些表相,比如法海這事,他說是白蛇傳這個傳說。把他牽進了因果之中,其實這傳說只是他人眼中的傳說,於法海何干,他之所以進入因果,正是因為他佛法不夠,心有所執。不能放下,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進入了因果之中。
薏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難道一切俱是我自尋煩惱嗎?法海想著。
眼前樹葉亂動。
“大師。你的心亂了。”人群之中,小青一閃而過。
遠處,雷峰塔在夕陽下仿若帶著佛光。
雷峰夕照,美不勝收。
如此,一夜無言。
而等得大家第二天起來,西湖的碧波里再也見不到一條魚,哪怕是小魚小蝦。
“這別是西湖的水真的會幹吧,白蛇真要出塔了?”有人一臉綴綴的道。
“別胡說了,那隻不過是一個傳說,再說了,咱們錢塘叫白素貞和許仙的還少了啊。”另一個人沒好氣的道。
因著白蛇傳的傳說,許多人給自家兒女取名許仙或白素貞,尤其女子,姓且不提,便是叫素貞的,你在街上喊一聲,應者無數。
“那這是怎麼回事?”又有人問道。
“怕是天有不公之相吧?又或是有什麼禍事?”眾人猜測道。
因著西湖異相,這兩天,錢塘縣百姓便有些人心慌慌。
於是西湖水會幹,雷峰塔會倒就真的成了一種預言的傳言了。
一家家的大水缸裡都蓄起了水,生怕西湖水一干,水不夠用了。
劉氏一早也將家裡的幾個水缸都裝滿了水。
這一日,阿黛並未去藥堂,而是在家裡看書。
“都是你這丫頭弄出的故事,結果要弄假成真了。”劉氏將所有的水缸裝滿,熱的出了汗,進屋換了衣裳,出得屋,看阿黛坐在門邊,雲淡風聲的看著書,便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
“孃親好沒道理,我若寫個故事就能弄假成真的話,那我一定寫咱家怎麼發財,如此,豈不比大哥經營酒肆來的輕鬆。”阿黛挑著眉回道。
“娘,外面人都在傳,這回西湖之所以出現異相,跟趙將軍要被砍頭有關,說是老天都為他感到不公。”這時,一邊王靛神叨叨的道,想了一下,又藉著比喻說:“就好象竇娥冤,不也是六月飛雪嗎,就這意思。”
“這種話,別到處傳。”劉氏瞪眼。
王靛學著阿黛聳了聳肩。
這天正是三月三,草長鶯飛,放紙鳶的好季節。
入夜,阿黛才一睡下,那氣機就迷漫開來,意識便如同風中的紙鳶一樣緩緩升空。
西湖上,餘德大嘴一吸,整個西湖的水便幹了。
他便是以這種法子應一應天相。一般來說,只要應過了,也就算是度過災劫,這便是有名的瞞天過海。
雷峰塔前,白素貞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