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若那京城書生真是女扮男妝的,阿靛那事可真真是太冤了。”一些鄰里感嘆道。
“要不,咱們抽空打聽打聽去。”
長夏,正是苦夏時節,本就閒的發慌,幾個嬸孃立刻爆發出熊熊的八卦之火。
阿黛手提著藥快步回來,正聽著這些閒話,心裡先是一喜,如她所料,小青一露面,自有人挖出去年京城書生的事情,自家二姐汙名得洗啊。
如此,自家二姐再說親便沒有什麼了。
不過,這喜剛上心頭,她突然想起了二姐早上做的夢,想起了二姐的脈相,心裡卻是咯噔一下。
小青的事情顯不說,噹噹安修之那個誓言傳出來初看是好事,可任何事情要講個時機。
這時候,正是傳言安修之將要被革除功名的時候……
這時候,阮秀突然離開,安嬸子一腔願望落空……
此刻,安嬸子的心情是如何頹喪和焦灼就不用說了,若是此時這傳言傳到安嬸子耳裡,那一腔無可安置的焦灼和不安豈不全要朝著自家二姐而來。
夢境常常就是第六感。
所以,二姐的夢裡,安嬸子來鬧事。
安修之這話可能從兩方面去理解,一方面。安修之有情有義,而另一方面,說不定又會被說成自家二姐退婚了就退婚,還要巴著安修之不放。
不是阿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根據個性來看的。
阮秀的離開,若是沒有安修之這個誓言,那在別人的嘴裡,就成了阮家落井下石,畢竟,雖然關於阮秀和安修之的傳言誰也沒有證實,但你阮家沒有避謠,就讓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瞭。
如此,阮秀這個時候離開,妥妥的就是阮家落井下石。可如果有了這個傳言,那就成了安修之的不是了,人家阮家大小姐看上你,你居然不領情,再加上安修之要被革除功名的訊息。那就等於安家的報應了。
再加上之前安方氏在外面那口口聲聲的可是把阮秀當成未來媳婦的,這樣一來,安嬸子這臉可就丟大了,這樣一來,安嬸子豈有不把一盆髒水往自家二姐身上潑的道理。
甚至阿黛可以上肯定,這個傳言就是阮秀放出來的,畢竟當初退婚時。安修這就放出了這樣的話來,當時這話怎麼沒傳開?
很顯然阮秀此時放出這話,一是洗阮家的名聲,二也要噁心自家二姐一把。
兩人前世八年的恩怨,這麼離開阮秀肯定不甘心。
所以臨走前阮秀利用這話,讓安嬸子胸中的鬱悶有了發洩的藉口。
而若等於安嬸子鬧來。那兩家可就完全撕破了臉面,更重要的是到那時,安修之的名聲沒了,自家二姐的名聲更沒了,畢竟都退了親了。還有牽扯,世人對女子總是要苛刻一些的,難怪二姐的命格變成了孤絕之命。
這就正和了阮秀之意了。
想著,阿黛臉色一沉,急步回家。
門是虛掩著的,阿黛直接推了門,王靛正在院子的井臺邊洗衣服。
廚房裡寂靜無聲。
“娘呢?”阿黛有些急的問,聲音略揚高了一聲。
“小聲點。”王靛一瞪言,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嫂子這身子越來越沉,懷兩個娃兒,味口又大的很,不到寅時就餓的慌了,娘一大早就起來照顧大嫂了,這會兒才回屋裡睡回籠覺呢。”
王靛復又壓低著聲音道,經過許多的風風雨雨,如今的王靛雖然仍有些嬌,但整個人卻成熟了不少,也知道疼人了。
“啊……”阿黛有些急的拍拍額頭,隨後盯著王靛,安嬸子這事情宜早不宜遲,現在為今之計就是先一步把她堵在家裡,響鼓要用重槌敲,把她鬧事的嚴重性跟她說清楚,這事不僅對自家二姐有影響,對安修之也絕對會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