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有些遲疑,過了一會兒才又硬著頭皮道:“是宋四小姐抱回來的那個東西,少主難道沒發現,那好像是——”
“你家主子沒瞎,自然認得那物!”端木岐介面道,扔了書本,取過桌上斟了半盞薄酒的夜光杯,對著視窗照射進來的陽光看新鮮,“那小東西看著不起眼,實則是雪川之地罕見的血狼王,嗜血兇悍又狡猾,但卻也是最有靈性的,之前我們找過去的時候,那些狼群明顯是餓極了,八成——是它將它們引過去的,想要將那個丫頭做獵物奉上,引開狼群的注意力,方便它自己脫身的。”
人總是自詡最聰明,但有時候,畜生的智慧也是不可小覷的。
“你猜——”端木岐笑了一笑,眸子眯起,緩緩露出幾許狡黠,玩味道:“當時雪地裡的那些血跡又是怎麼回事?”
他們趕過去的時候,雪地裡四處就零落了大片的血跡,即使那隻血狼受了傷,也不可能在那麼大的範圍內潑灑出那麼大片的鮮血。
而且狼群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自相殘殺。
深究起來,事情倒是有趣的很。
“屬下當時並不曾多想,這麼一說,是真的有點兒不對勁了。”長城說道。
可是宋楚兮那麼一個孱弱的小姑娘,她能做什麼?那些血跡,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宋家的車隊裡,並沒有再聽說有人走失或是遇害。
長城百思不解,卻又不好在馬車上久留,只道:“不過——那麼個邪氣的東西,少主就讓她帶著嗎?”
“她喜歡,就留著吧。”端木岐倒是無所謂。
長城得了答覆就又矮身退了出去,端木岐看一眼重新閉合的車門,唇角彎起的那一抹笑容突然就莫名帶了幾分森冷。
其實剛才他還有一句話隱瞞沒說——
血狼王嗜血強悍,最是兇狠殘忍,但是它本性高傲,所過之處,必定要壓的所有狼群以它為尊,普天之下,它只臣服於比它更加殘暴嗜血的強者。
對自己這些人都不肯買賬的血狼王幼崽,又是憑什麼會對那麼一個孱弱到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小丫頭溫順低頭的?
只是巧合嗎?
可惜——
所謂的真相,他應該是永遠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宋楚兮,宋楚兮呵——
宋家的女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更有趣,先是一個宋楚琪,現在——
又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宋楚兮?
*
雪天山路難行,一行人抵達端木岐在山後的別院已經是夜裡。
端木岐誰也沒管,當先就進了門。
宋亞儒親自過來,讓隨行的婆子把廖容紗從馬車上抱下來。
她的手邊還抱著那匹狼崽,經過這一路上的磨合,那小東西就安靜的窩在她懷裡,看上去又溫順了不少。
宋亞儒嫌惡的離著她稍遠一點,然後才語重心長道:“家裡頭也是沒有辦法,你是宋家的人,你三叔總不會將你棄之不顧的,別再鬧脾氣了,就先委屈幾天吧。”
廖容紗不想說話,只就沉默以對。
宋亞儒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門內就見一個美貌的婢女款步迎了出來。
那女子看上去已經不很年輕了,二十四五的年紀,卻是個好脾氣的模樣。
她走上前來,先是溫溫柔柔的衝兩人屈膝福了一禮,道:“奴婢樂菱,是這別院的管事,住處那邊已經打點好了,四小姐舟車勞頓,奴婢先送您過去休息!”
她的笑容頗具親和力,廖容紗倒是不討厭。
“有勞姑娘了!”宋亞儒道。
“不敢!”樂菱微微一笑,轉身引路。
廖容紗抬頭,藉著門廊底下的燈火看到門上牌匾高書“蘅蕪苑”三個大字,字型翠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