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大字了。
雖說是過了冬天,但春寒料峭,風颳過來還是冷颼颼的,直往人脖子裡鑽去。
陳氏牽著沈立冬的手,在過道上等著張嬸家的牛車,見沈立冬縮了脖子,就抱了起她,用身體擋了風的吹向。
沈立冬窩在陳氏溫暖的懷裡,貪戀著靠緊了。
噠噠噠——
張嬸家的牛車趕過來了,停在了陳氏的腳邊。
「大妹子,快凍壞了吧,家裡整得慢了點,就來得遲了點,對不住啊。」挑了簾子,張嬸讓開了位置,讓陳氏將沈立冬先抱上了牛車,而後陳氏也上了車。
「什麼對住對不住的,要說的話,也是謝謝張大姐好心稍帶我們娘兩一道兒,若不然,我跟冬兒還得繼續吹著風,靠著雙腿走到鎮上去呢。」見沈立冬坐得搖搖晃晃的,陳氏笑著移了移身子,穩穩地抱著沈立冬坐好。
「娘,這麼說的話,是不是以後冬兒要記得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啊。」沈立冬歪著腦袋笑盈盈地問著。
陳氏跟張嬸先是一愣,轉而二人笑了起來。「沒錯,冬兒以後要好好報答張嬸才是。」陳氏颳了刮沈立冬小巧的鼻子,逗著她。
「冬兒知道了。娘等會到了鎮上給冬兒買好吃的,冬兒再報答張嬸,給張嬸好吃的。」沈立冬一副認真的小摸樣再次逗笑了陳氏跟張嬸。
「大妹子啊,你家這個小丫頭看著就有那麼一股靈透勁,她那麼乖巧孝順,你以後可有福嘍。」張嬸一臉羨慕地望著陳氏母女倆。
「張嬸,你可比我娘更有福氣呢,你心眼這麼好,長得有好看,杏兒姐姐還聰明得不得了,她會編好多東西呢,還會做衣服,做鞋子給張嬸,冬兒卻什麼都不會呢。」沈立冬好像很苦惱地掰著小手指算著。
「你個小妮子,這麼小,嘴巴就那麼甜,長大了可不得了嘍」張嬸摸著沈立冬的頭,眼睛裡滿是歡喜。
「張大姐,你還別說,我家冬兒說得一點也沒錯,你家那丫頭在沈家莊同年紀的女孩子裡頭可是很出眾的,相貌好,又那麼能幹,你啊少不得有大福氣在後頭等著呢。」陳氏跟著誇讚道。
「小孩子家家的,哪當得起這麼誇哦。」張嬸面上謙虛地應著,心裡頭聽著卻很是受用,誰家不希望自個兒的孩子優秀能幹呢,被人誇了,自然笑得眼角都眯了起來。
牛車進了鎮,陳氏跟沈立冬下了車,跟張伯張嬸分了手,約定了回程的時辰,便牽著沈立冬的手,先去了花記繡鋪一趟,將完工的繡品交付到花掌櫃手中。
花掌櫃跟往常一樣檢查了一下繡品,算了算錢,笑著對陳氏說道:「大妹子這手藝是絕對沒話說的,照先前一樣,荷包三十文錢一個,繡帕二十文錢一方,大妹子這次拿來三十個荷包,三十塊繡帕,銀錢總共是一百五十文錢,你收好嘍。」花掌櫃將銀錢交到陳氏手中,陳氏數了數,數目對了,便點了點頭。
等到陳氏要領取下次的活計時,花掌櫃看上去有些猶豫了。
「大妹子啊,我呢,是很重你的手藝,只是最近縣城開了一家錦繡樓,排場大,款式花樣又多,請的繡娘是一等一的,我這繡鋪也就混口飯吃,實在是比不得錦繡樓的。最近這鎮上的夫人小姐們都奔著縣城的錦繡樓去了,我這裡的生意自然就清淡了不少,所以大妹子,對不住了,我恐怕不能再收你的繡品了。」
「沒事的,日後掌櫃的生意好了,再收我的繡品就是了。」人家掌櫃的說的也是實情,陳氏也只能這麼說了。
只是少了這繡品的活計,那家中少了這份收入,明年孩子們的束脩費可就難了。
出了花記繡鋪,陳氏的腳步有些沉重,沈立冬自然看出來了。
「娘,不是說縣上開了錦繡樓了嗎?孃的繡工那麼好,我相信拿到錦繡樓去賣,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