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開始有一點冷淡。比如說葉哥開始四處挑戰,時常帶著一身傷疤回來,讓我心疼地流淚。
然後終於有一天,我崩潰地抱著他,哭著說:葉哥,我們不修煉了好不好,行不行?
他的眼神一瞬間冷卻,冰涼得讓我發抖。
我們不做劍修,去到山林裡快快樂樂地生活,去找一片新的桃林,春天拂落一身桃花,我會安安靜靜地聽著你吹笛,我們兩個在一起……
葉哥看我的眼神像一個陌生人,他說:“你瘋了?”
我確實瘋了。葉哥離開,留我獨自癱坐在地面上,石板沁起的涼氣冰冷了全身。我大聲喊著:“葉哥,你想修煉打架,我陪你啊!我陪你啊!我陪你啊……”
直到聲嘶力竭。
你是那個季節在我幼小心湖之上淅淅瀝瀝的一場最潔淨的春雨,在你我都已長大的年月裡凍結成冰。
可我是誰?
我是阿凰,永不放棄的阿凰,爹爹最倔強的小女兒。
我絕對不會放棄對你的追趕。
時間長了,其實也有些累。有時候就在想:是不是殺了你,也可以呢?
這麼可怕的想法,卻象曼荼羅的花藤般死死纏繞住我的心。
如果那樣你就陪著我,如果那樣你就再也不離開……
但我從來沒想過,原來看到你的屍體,是這樣痛澈心肺的感覺。
卜卦,尤其是為你卜卦,是我最近每日必做的功課。
每天每天帶著最虔誠的心願和祝福為你卜算幾乎都成了習慣,而大吉的結果已經出現得讓我有點麻木。
所以,突然看到大凶,讓我一時間不能反應過來。
就只晚了那麼一步。
昨天我還和你打鬥,昨天我還在心裡想著是不是殺了你你就和我在一起,昨天我那身水綠的衣裙看上去和你的青衣那麼般配,我剛剛將它洗得乾乾淨淨用真氣烘乾……
你乾癟的屍體就這麼靜靜地躺在了我的面前,猶帶餘溫。
葉哥,你總說我一向最膽小,可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
一個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的人,什麼都不會再畏懼。
我拼命卜算著殺害你的兇手,依舊只有模糊的資訊,可是卦象顯示,如果舍我一身,行魂天緝兇之法,定然會有人在我身後讓兇手得到應有的下場。
那麼,葉哥,請你再等等我。
最後一次,請你在黃泉路上暫且等待我的追趕,可不可以?
意識漸漸清醒過來,淳風依稀有些莊周夢蝶的感覺,卻看見旁邊安無塵關心的老臉,方醒悟過來自己是李淳風,而並非是那個思想古怪遭遇悽慘生無可戀的阿凰姑娘,不由得長長舒了一口氣。
安無塵憋著笑道:“金丹破碎,一生魂出……道友是不小心被阿凰的一部分記憶鑽了進識海,放心,除了多了些記憶以外並沒什麼副作用的。”
淳風紫漲著臉,匆匆轉開話題:“魂天緝兇之法是什麼?我適才恍惚之際從她的記憶裡得知……”
“什麼?”安無塵一聲驚呼,“魂天緝兇之法?!!”
這一嗓子令得周圍的修真者齊齊被驚動,亂糟糟地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道:“不會吧?那東西也有人敢用?”一個顯見是以前吃過阿凰姑娘的虧的撇嘴道:“那有什麼不敢的,那個瘋狂的女劍修有什麼不敢做?更別說一個魂天緝兇之法了!”“不會吧,那可是要魂飛魄散一點真靈永世不入輪迴的!”卻有幾個自私的道:“這樣也好,抓了兇手,以後不會再有人被吸了一身真元,也算給修真界造福,這魂天緝兇之法使得也不冤!”
淳風聽他們的話聽得越來越糊塗,只好強把靠自己很近的成岑拽了過來問道:“究竟什麼是魂天緝兇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