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他垂下眼,若無其事地說,“卿卿,我們歇息吧!”
聽聞此言,長笑石化了,良久,她定定神,乖巧地說,“好。”
然後,抬眼看著龍卓然,慢吞吞地道,“夫君,我為你寬衣吧!”
這下,龍卓然愕然了,那些曖昧的話本是嚇唬她的,可是弄到最後,受驚嚇的反而是他。
龍卓然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決定放棄這個看起來並不高明的主意,正要尋個理由離開,忽聞外面人聲嘈雜,接著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爺,東廂失火了,夫人在那兒指揮眾人救火,本來,小婢應聽從夫人的吩咐,不來打擾爺,可是剛才夫人忽然昏倒,所以小婢自作主張,過來請爺前去看看。”
“我知道了,紅柳,你先過去。”龍卓然鬆了一口氣,側過身,本來想交待一下不過來的,誰料,看到長笑臉上毫不掩飾的喜意,他壞心又起,故意說道,“我去看看馬上回來,卿卿要是等不及,就先休息。”
說罷,揚長而去,剩下長笑一個人待在房中,愣愣地思索他最後一句話裡的意思,清秀的小臉上滿是憂慮和憤然。
紅燭慢慢的變短,她趴在桌上,雙手託著下巴,盯著跳動的火光,眼睛越發酸澀,身上的喜服又厚又重,長笑卻懶的脫掉。
那個賤人說,他馬上回來。
啊啊啊——這個噩耗讓她本來篤定的心變得忐忑起來。
長笑從沒討厭過這麼一個人,而這種討厭裡又夾雜著淡淡的恐懼。從她成為梅卿卿一來所接觸的幾個外人中,師傅嘴硬心軟,龍淺更是心性純良,都不曾真正傷害她,而只有龍卓然,完全當她十惡不赦,下手毫不留情,偏偏,長笑有苦說不出,連想證明自己無辜都難。
而現在,這龍卓然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居然真打算和她洞房?
長笑越想越慌亂,忽略了龍卓然臨去前的迫不及待的神情。
門緩緩開啟,一陣極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行來,長笑渾身一顫,坐直了身子,緩緩轉身說道,“怎麼這麼快——”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她愕然地看這來人,吶吶地張張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來人穿著黑色夜行衣,未戴面罩,長髮半束半散,明滅的燭光裡,一張俊美惑人的臉一點一滴的逼近長笑。
“長笑……等誰呢?”他的臉停在離她半寸的地方不動,漂亮的紅唇一張一合,溫熱的氣息滲入她的鼻間。
長笑不自在的往後仰了一下,臉上有些發燙。
彷彿有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他生氣的咬了她,然後兩人不歡而散,打那之後,她就不敢再想起他。
心裡隱隱約約有點歡喜,還有不知名的惶恐和不安,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交雜在一起匯成一張大網,而她無助地坐在中央,恍然無措。
其實有很多話的,比如,那天他為什麼那麼生氣,為什麼……親了她之後跑掉,那個吻是喜歡呢還是故意懲罰?
心裡繞過無數念頭,到了嘴邊,只化成簡簡單單地兩個字,“師傅。”
他沒答應,狹長的眸子盯著她,半晌,冷哼一聲,方淡淡地說,“嫁的很開心嘛,這樁婚事看來你還挺滿意的。”
“什麼意思?”長笑摸不著頭腦,傻呆呆地望著上方攸然繃起的俊臉,問道。
微仰的小臉在燈下閃爍著玉白的光澤,那雙靈動的眸子裡略過一絲惘然和委屈,她咬著唇,又輕輕說,“這話什麼意思呢!你明知道的……”
他心念一動,還來不及說話,雙手像是有自我意識覆上那張嬌豔的紅唇。
氣氛頓時便的迷離而曖昧,長笑微張唇,想要說話,誰料,一根長長的手指順勢滑到了她的嘴裡。
轟地一下,她的腦子炸開了,眼前冒出億萬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