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子沉默片刻,謹慎答道:“五分。”
才五分!
“若是失敗了會如何?”
“我們盡力保住聖主的命。”
齊王臉色非常非常難看。
卻也沒有別的辦法。
只能冒險一試。
“韶華,你醒著嗎?”他轉身走到了床邊,蹲下去,緊緊握住秦韶華的手。
秦韶華在昏沉之中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韶華,你聽著,孩子要出生了,你得挺住,好好地把她生下來。你不能有事,知不知道?”
秦韶華翻個身,額頭上都是痛苦的冷汗。
“我陪在你身邊,一刻也不會離開的。要是難受了,就緊緊抓著我的手。”
齊王閃身讓出地方,自己蹲在了床角。
白城子和吳道上前,另有兩個小童兒端著托盤。盤子裡盛放著齊刷刷尖細鋒利的銀針,還有各種藥材。
門窗都已緊閉,外面警戒升級,暗衛們裡裡外外將這裡封鎖得水潑不進。
白城子歪靠在旁邊的短榻上,時刻關注秦韶華的動靜。
吳道捏了半尺多長的銀針,和白城子對視一眼。
“開始吧。”白城子鄭重點頭。
吳道就開始在秦韶華身上下針。
給婦人催產,這並不是多難的醫術。醫宗典籍裡儲存著至少十幾套方法,光行針之法就不下七八套,吳道挑了最能見效的一種給秦韶華使用。
力求快刀斬亂麻,不要拖太久。
不過相應的,產婦也會更疼一些。
“聖主別慌,疼痛是正常的,把這陣墜痛忍過去,後面情況慢慢就好了。”白城子溫和的語氣,春風一樣撫慰人心。
一針下去,秦韶華額頭的冷汗就瞬間冒得更多。
齊王拿著熱水沾溼的帕子給她擦汗。
吳道起初行針很慢,每一針的間隔都要盞茶工夫,下完一針就會在秦韶華腹部按摩幾下。
看起來很輕柔的手法,卻讓秦韶華在昏沉之中忍不住連連呼痛。
她臉色蠟黃。
屋裡點了十幾支蠟燭照明,光線明亮得很,越發照得她面色虛弱。
看得齊王心疼不已。
“韶華,沒事的,別怕,我一直在身邊陪著呢。等女兒下生之後你什麼也不用管,好好歇著就行,一切都有我呢。”
“要是疼得厲害你就使勁掐我,掐著掐著就不疼了……對,就是這樣,再使點勁。”
“沒關係,什麼事也不會有的,生產肯定會痛,你不要胡思亂想。”
白城子發現齊王變得像是個老嬤嬤,一句一句說個不停。
秦韶華意識好像不是很清醒,齊王讓她掐,她就真掐。
指甲深深陷進齊王的掌心,都掐出血來了。
但是齊王眉頭都沒皺一下。
白城子只好出言提醒,“聖主現在省著點力氣,一會真正生產才要用力呢!”
別到時候把力氣耗光了,使不出來可就不妙了。
也不知道秦韶華聽沒聽進去,緊跟著,吳道行針的速度就加快了。
一針接著一針,三九二十七根銀針,飛快紮在了秦韶華的胸腹之間。
秦韶華死死咬著嘴唇,呼吸變得急促。
她蒼白的下唇很快被咬破了,滲出嫣紅的血滴。
齊王一隻手被她掐著,另一隻手立刻伸過去掰開了她的下巴。
“別咬,多疼啊。”
吳道拿了一根產婦常用的軟木,要讓秦韶華咬住。
齊王直接把手塞進了秦韶華口中。
軟木再軟也是木頭,小韶華現在疼得不知輕重,要是使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