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後邊,摸了摸後窗戶,窗戶的插銷插得好好的。窗簾很厚,根本看不見裡邊的情況。
我再次回到公寓正面,檢視信箱裡邊的東西,裡邊有水費通知單,廣告等等,看不出有男人的痕跡。
我唉聲嘆氣地回到停在路邊的車上,抽完一支菸,再去小山莊公寓那邊看看,看完以後再回到車上抽菸。
12點多了,日期變成了10月6號。我還在重複著上述那些機械的動作。
我的大腦一直在思考著什麼。在思考什麼呢?我說不清楚,肯定是在思考著什麼,但我不知道我在思考什麼。
圓圓的月亮在雲塊之間時隱時現。天空一直就是這個樣子,一會兒白慘慘的,一會兒灰乎乎的,就像人的心情,很不安定。
四周一片靜寂。雲塊浮動的是那麼快,可身旁那棵大樹的樹葉卻沒有絲毫的動靜,也聽不見鳥啼蟲鳴。
黑暗中,浮現出一隻手電筒的光環。
藉著這微弱的光線,男人踩著鬆軟的泥土一步步前行。他雙手抱著一個用毛毯做的大包袱,包袱大得驚人,幾乎要從他的手上掉下去。
前邊是一個大坑,是他花了整整一個小時挖成的。
他來到大坑邊上蹲下,輕輕地把那個大包袱放下,再輕輕一推,那個大包袱就滾到坑裡去了。
他蹲在坑邊上看了看坑裡的大包袱,然後雙眼緊閉,雙手合十,好久沒動地方。兩行眼淚順著面頰無聲地往下流。
這樣呆了很久很久之後,男人拿著鐵鍬站起來,開始把挖出來的土填回坑裡去。
唰,唰,唰……
他像個機器人似的,有規則地揮動著雙臂。
他臉上的淚已經幹了,眼神裡流露出堅毅的神色,似乎已經下定了什麼決心。
從雲塊的縫隙中可以看見慘白的月亮,慘白的月光照在男人的臉上。
一陣音樂聲響起,我猛然抬起頭來,發現我坐在迷你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音樂聲還在響,是從褲兜裡發出來的。
我掏出1號手機,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螢幕,沒有顯示電話號碼。我按下通話鍵,把手機放在耳朵上。
“啊羅哈——”
一聽這傻瓜似的聲音就知道是綾乃。
“這幾天你好好吃飯了嗎?”
“嗯……”煙抽得太多,我的聲音都啞了。
“老在外邊吃飯會造成鹽分攝取過度的。”
“無聊不無聊啊?”
“夜裡經常出去鬼混吧?”
“沒有。”
“昨天晚上往家裡打電話,打了好幾次都沒人接。在哪個浪女人家裡吧?”
看看車外,一輛送晨報的摩托車疾馳而過。
“我值夜班。”我清清嗓子,又叼上一支菸。
“再編個稍微像點兒樣的謊言好不好?”
“你就為這些屁話花錢打國際長途啊?”
“我超替你擔心啊,還以為你病倒住院了呢!”
“你到底有什麼事,快說!”
“確認一下你還記不記得我後天回家。”
“記著哪!”
“071次航班,15點10分到。”
“知道知道!”
“一定去機場接我喲!對了對了,美波來電話了嗎?”
“沒。”
“沒有為參加傑尼斯※運動會的事來電話嗎?”
“沒有!”
“奇怪,下禮拜就要舉行了嘛。喂,我說小虎,幫我給美波打電話確認一下嘛!”
“我太忙了。”
“忙著夜裡找女人?”
“討厭!你有錢有工夫打這麼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