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金大人有心為我們何家討回公道,我自然不能怠慢了金大人,同時也請金大人也別怠慢了顧月彤。畢竟她有什麼不測,也不利於金大人審理案件不是?”
他說的低聲下氣,這輩子還是第一次。
哪知金大人還不領情,把銀子退回他手上,笑呵呵的道:“何公子多慮了。本官對犯人一向厚道,而且深知顧月彤對案子的重要性,所以絕不會怠慢了她的。”
何少陽見他一臉推託,愣怔了一會兒,柔聲道:“大人可是嫌少?”
金大人笑的諂媚,“何公子有所不知,顧月彤的事跟銀子多少沒關係。”說到此,立時沉下臉來,昂首挺胸,一副富貴不能淫的態度,高聲道:“再說了,本官為官清廉,絕不是貪汙受賄的官府敗類。”
牢房
他說的字字鏗鏘,大義凜然,恨不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似的。
何少陽見狀,只知他是往他自己臉上貼金,面上又是一怔,心中卻是暗暗心驚,嘴上不得不迎合道:“金大人說的是,是在下剛才不懂規矩,誤打誤撞,真是慚愧至極。”
心道:這個金大人今天是怎麼了?為何跟過去簡直判若兩人?
“那本官就先走一步了。”金大人微笑著。
何少陽點頭,拱手相送,看他離去身影,想起他剛才的言行舉止,疑惑的緊皺眉頭。
猶記得金大人一向是見錢眼開的主,什麼事情只要有錢就好對付,可此次居然會說出那番意味深長的話來,著實令人意外。
他心裡到底打著什麼如意算盤?如此直接、堅決的抓走顧月彤,可有想過威王…
眼看他們一轉眼消失在過道上,何少陽連忙轉身,沿著巷子直奔王府方向而去。
暗暗心焦:也不知威王知道這件事後,會怎樣?  ;
此時,黃昏將至,夕陽的餘暉斜斜的灑落在九門提督衙門的院牆之上,似是鋪就了一層黃沙一般。 ;
顧月彤在兩名衙役的羈押下,沿著一條長廊來到題著‘大牢’二字的大門前。
隨著哐當幾聲,牢門上的大鎖打了開來,換下身上華麗的衣飾,只穿著單薄的寫著囚字囚衣的顧月彤被推搡著走了進去。
牢房裡很是灰暗,在火把的照耀下,才勉強看清楚裡面關著許多人,此刻見她進來,萬頭攢動,一陣騷亂,紛紛從牢房中伸長手,口中大聲喊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
“大人,我冤枉啊大人。”
“救命啊救命啊…”  ;
……
諸如此類的聲音,比比皆是。顧月彤從中走過,目睹那一張張經過歲月蹉跎的面孔,盡是面黃肌瘦。
光明和黑暗
而與之同時,周圍有一股陰涼之氣朝她襲來,涼意攻心。
“哈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感覺身上所有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還沒舒服一點,就被身後的衙役推著往前走,口中叱道:“快走。”
這回她是明白什麼叫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正走著,一個衙役突地拉住她手臂,迫使她停下;另一個衙役則開啟一間牢房的門,用力將她推了進去。
繼而利索的鎖上牢門,兩人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走,留給顧月彤兩個無情的背影。
回頭看著周圍只剩下方木柱子的牢房,嗅著牢房中潮溼的氣息,顧月彤感覺胸口堵住了一口氣似的,難受之極。
抬手輕撫胸口,輕咬下唇,這個地方很早之前她就應該來了,現在進來也不算晚。
這裡是罪惡聚集的地方,也是還人清白的地方。
想到要不了幾天,她就可以清清白白做人,嘴角不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