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而戰,“你這不是非要讓愚兄臉紅嗎?”他含笑,搖頭長嘆。
“妹夫,哪裡的話,這樣不是讓王某難堪嗎?我哪裡有劉小姐講得那樣──”
“王公子,您何必自謙?”將軍大人截住他的話茬,下巴一拐,比了下自己垂在腰下的右臂,苦笑一聲,“想我劉青雷幾乎戎馬半生,誰知卻落如此下場,這隻手廢了啊。”
“將軍、妹夫!”王公子幾乎一臉驚愕,連帶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王語容也微詫地瞄向他的右臂,“這隻手真的不成了?!”
“我班師回朝已數月,這手傷從未有人能醫,不廢還能如何?”劉家大哥自嘲一笑,“以後若想為皇上效力,只怕是難了。幸得我主隆恩,念我一片忠心、允我離職在家,從此安享天年。”
她忍不住偷笑起來。
“安享天年?!”王公子不可置信地喃喃,“從此後你要閒坐家中,不理朝中之事了?!”
“當今國泰民安,我一介武夫,自然該解甲歸田了。”劉家大哥似乎看不到王公子敗興的模樣,只輕聲一嘆,“青雷生性莽撞,能輕閒度日也算是我的造化,否則若有一天因我不慎而禍殃九族,豈不是我的罪過?”他意有所指。
這一下,王家公子非但一臉敗興,簡直是面色如灰了。
她卻驀地心中一動,總覺有哪裡不對。
席間頓時冷了下來。
“劉小姐。”清清雅雅的女兒音色突從她的前面傳過。
“王小姐,您客氣了。”她的心中正若有所思,卻不料王家小姐又接替了自家兄長的話茬,柔柔輕吟似的響了起來。
“語容一見劉小姐,便知小姐滿腹才華、絕非平凡女子。”嬌媚的容顏上是優雅的笑意,纖纖玉指一捧酒杯,“知己難得,語容敬小姐一杯。”
“不敢,不敢。”她望身前懷中的澄色酒液,微頓了下才端起來一禮,而後合眸一飲而盡。酒液火辣辣地直衝心肺,她霎時有些心神恍惚。
“語容自幼婚配將軍,從來不知將軍有妹?”
“我……”劉青雷本欲回答。
“我哪裡敢自充小姐?”她卻輕笑一聲,聳聳肩,“不過是……遠得扯不著的遠親罷了,大哥心有善念、才允我入府的。王小姐,您何時嫁來?我尚等著喝您二位的喜酒呢。”恍惚間,她見身前的酒杯又被添滿,便想也不想地端起又飲。
“妹子!”
“大哥,妹子酒量極好,你無須擔心。”她勾唇一笑,掃到不知何時來到她旁的白鬍子劉頭,不由點頭,“劉叔,今日你很對我脾氣!”
白鬍子劉叔也不語,只是又替她注滿了酒杯。
“劉小姐……”正前方的王語容見她如此,不知為何竟有些吃驚,“您……家住何地?父母呢?”
“我……”她不顧劉青雷阻攔,仰首又是一杯,“我居住之地不過無名一隅,早已被河水衝得乾乾淨淨,至於我爹孃……早已過世啦。”過世,過世,她親愛的爸爸媽媽……
“啊,語容僭越了!”聲音微躇,又問,“您……尚不曾婚配過嗎?”
“我已二十有五,怎不曾婚配過?”猛然掃過記憶的血腥畫畫,讓她忍不住再飲,“只可惜所嫁非人,我已是……”這個朝代是怎麼說的?
“原來劉小姐已是守貞女子,語容失禮了。”美女的心中已有較量。
“守貞?”她幾乎要哈哈笑起來。
“妹子,你醉了。”劉青雷冰冷地一掃對面神情各異的王家兄妹,淡淡一哼,“劉青雷承蒙王大人看得起,願與我結親。婚期我會早訂,請王公子轉告令尊。”
“啊,不急,不急。”王公子忙擠起笑來,雙手用力揮動,“王劉結親之事待我稟明父親,必給將軍一紙答覆。”心中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