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得二哥無意間說過,礦場有人要養自己的妻兒,晚上去過深山打獵,也略有成效。”
溫夫人走過去扇了溫之柔一個巴掌。
“晚上進入深山,這是要命的事情,你這是要讓你大哥去死啊。”
“夠了。”
溫之衡厲聲一喊,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揉著睡眼的陳十一被吵醒了,緩緩地走出來。
她瞧了瞧天上,揉了揉惺忪的雙眼,還這麼黑,怎麼都起來了?
“這麼早?我睡晚了?我現在就去做飯。”
“做什麼飯?”
溫之衡怒氣衝衝,緩了一會又輕聲對陳十一說道。
“現在還早,你回去睡覺。”
陳十一哦了一聲返回了她的柴房。
不做就不做,兇什麼兇嘛!
溫之衡深吸了口氣。
“都散了吧。”
去礦場的路上,溫之遠一直在同溫之衡解釋。
“大哥,我發誓我真的沒說,我也不知道之柔在哪裡聽到的。”
溫之衡跨步走在前頭,轉身回望自己的庶弟,神色複雜。
“之遠在礦場裡與多人交情良好,知道的東西也多,不知道你聽到哪位是晚間去深山打獵,我剛好要討教一下經驗。”
溫之遠神色慌張,恭敬地朝溫之衡躬身道。
“並沒有此人,大哥明察。”
“弟妹是個極為膽小和善的人,最近一段時間很是喜歡挑十一的錯處,她是否變化有些大?”
溫之遠更是把頭壓得更低。
“回去我定好生管教她。”
溫之衡深深地看了一眼溫之遠。
“是該要好生管教一番才是。”
風鳴礦洞內,監察的軍隊,來來往往。
溫之衡與溫之遠乘坐著礦洞裡的吊籃,下了礦洞深處。
一把鐵錘,不停地敲打崖壁上的岩石,積少成多後,用鐵鍬裝滿吊籃,用纜繩拉了出去。
週而復始,反反覆覆,不見天日,這就是他每天做的事情。
繁重且磨人心志。
礦洞沒有空氣的流動,死水一般,又悶又熱。
服刑的漢子赤膊上陣,青筋暴起的肌肉汗水淋漓,鐵錘與岩石碰撞崩出激烈的火花,四散飛濺。
溫之衡就算熱得不行,也從未要褪去衣衫,這一絲涼,能快活多少,只有奮力走出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那種涼快,才是真正的沁人心脾。
他眼神堅毅,頭腦清明,他在蟄伏,他要借黑暗中那一縷光明,換取昔日的榮光。
當他看見一堆人簇擁著那衣衫華麗的男子下來巡視,他明白,他的機會來了。
趁著那男子快靠近之時,他右手取了一粒石子置於指尖,手指輕輕一彈,石子打在崖壁上,瞬時,許多凌亂的碎石騰空散落開來,砸在一眾來人之間。
場面極其混亂,溫之衡抬頭見一塊稍大的石塊向那貴人砸去,他甫一抬腿,推開那人,石塊硬生生地砸在自己肩頭,須臾之間,血色染紅了他的肩頸,融著汗水,滴滴答答地流入地底。
溫之衡咬牙悶哼了一聲,隨即面色平靜的問著眼前的人。
“沒事吧?”
那人神色驚慌複雜,面對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眉頭緊蹙,中間那顆黑色的痣挑得極高。
他反覆上下地打量溫之衡,緩緩平復了心境。
“多謝相救。”
溫之衡神色淡然,對自己肩上的傷不為所動。
看見那人無事,平靜地收回自己的眼神,往回退,繼續拿回工具安靜的做自己的事情。
貴人的雙眸閃過一絲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