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成本,早出晚歸而已,風餐露宿算什麼,掙錢哪裡有不辛苦的。”
今天他們不出去了。
外面風有點大,又在下大雨,實在是冷得很。
陳十一每天事無鉅細,必到薛連星的家中。
她要是待在庭院,溫夫人就很著急,生怕她又不出去掙錢了。
陳十一摸著袖袋裡的五枚息寧丸,想著等會讓薛連星送給裴母去。
他們正聊著天,忽然闖進來一個人。
“老薛,快去,你認識的那個裴秀才帶著他娘在大夫那裡看病,聽說快不行了。”
陳十一一聽,心裡頓時慌得不行,顧不得打傘,直奔醫館而去。
身後,薛連星急切呼喊著陳十一,見喊不住人,連忙牽出驢車,帶了傘,也往醫館奔去。
陳十一跑到醫館的時候,裴珞疏正跪在地上,磕頭求著大夫。
“我娘還有氣在,大夫,求你救救她啊!”
大夫又氣又急。
“你這個秀才,怎麼和你說不通,我醫術低微,你要到縣城去看,或許還能救上一救…”
陳十一雙手連忙抱過裴母,抬頭和傷心欲絕的裴珞疏說道。
“快,我們有驢車,去縣城。”
說完,抱著裴母就往外面走,裴珞疏驚醒過來,快步跟了上去。
薛連星在前面把驢車趕得飛快,後面的車廂加了車棚,陳十一把氣息微弱的裴母給裴珞疏抱著,從車廂的夾層裡掏出一床極薄的被子給裴母裹了起來。
“怎麼忽然就這樣嚴重?”
裴珞疏垂眸低聲。
“她一直在強撐著罷了。”
陳十一看著昏迷的裴母蒼白的神色,眼眶驀地紅了。
“會好的,縣城醫術高明的大夫很多,一定會治好的。”
裴珞疏抬頭呆呆地看著陳十一。
陳十一略顯尷尬,卻又堅定地望著他。
“你要好好的。”
到了縣城,裴珞疏抱著裴母,陳十一在為他們打著傘,幾人飛奔進了醫館。
醫館排隊的人特別多,據薛連星說這裡的醫館是整個縣城醫術最厲害的。
陳十一連忙朝裡面的人喊道。
“大夫,救命!”
裡面正在幫人號脈的大夫抬了眼皮,不痛不癢地說道。
“去排隊。”
裴珞疏連忙下跪道。
“大夫,求求你先幫我娘看看,她現在呼吸微弱,昏迷不醒了…”
“那也要排隊,大家都很著急,有個腿斷了的,也還在等著呢。”
三人不由得升起一絲絕望。
“她都快沒氣了,不應該誰的病最危急誰先看嗎?”
大夫沒好氣地說道。
“來這裡看病的,哪個不危急。”
陳十一深吸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手掌往大夫的診桌上一拍。
“幫我先救人。”
桌上,赫然是一枚純正的金丸子。
那大夫瞧了陳十一一眼,神色複雜,往後面的簾子裡一喊。
“石大夫,幫我過來診脈,我這裡來了病危。”
說完,便蹲下身子去翻了裴母的眼皮,又搭了裴母的脈,沉吟半晌,眼眸中閃現一絲遺憾。
“毒性侵入骨髓,救不活了,準備後事吧!”
陳十一不可置信。
“大夫,你好歹再看看,怎麼就救不活了,她還有氣啊…”
大夫搖了搖頭,拔了一根銀針,往裴母身上紮了一針。
“我把她弄醒,讓你們見她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