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這美婦正是那柳將軍夫人,這少女親孃,剛才未入院中看到樹上掛著的紙鳶便將事情來龍去脈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畢竟自己的女兒,自己最為了解,這才趕緊制止,險些釀成人命之禍。
美婦說完,望了此刻衣衫不整的丁逸一眼,卻見他渾身是傷,都是新傷,心中怒意更盛,當下便怒視那小廝道:“你這奴才,對待下人竟如此歹毒,下這般狠手,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孩子,我堂堂將軍府中怎能容下你這樣一個蛇蠍心腸之人,來人呀!”
美婦話音方落,便有兩個掛刀侍衛趕到近前,拱手一禮“夫人!卑職在!”
美婦當即指著小廝,狠聲道:“將這歹毒之人給我打出府去,從此不要讓我看到他在這天寧城中!”
那小廝聽了頓時面色慘白,體如篩糠,不住磕頭,大哭道:“夫人饒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饒了小的吧!”說話間左右臂下已是被兩侍衛硬生生架起,向院門外拖去。
聽著那小廝的慘號聲逐漸消失,美婦終是長長舒了口氣,緩步向丁逸走來。
!… ……
三 兩兩相望意漸濃
美婦來到丁逸身前,看到他渾身是傷,當下蛾眉微蹙,滿目不忍,趕忙將丁逸扶起身來,關切道:“孩子,你不打緊吧,你可是自那青義村而來?”
丁逸眼望她那溫柔如水的眼眸,讓他忽然想起了自家孃親,當即眼圈一紅,默默點了點頭。
美婦人再也沒有問下去,不用說也知道,他的爹孃一定也染了瘟病,此刻恐怕已不在人世了,想到此處心中一陣難過,面含慈愛道:“可憐的孩子,從今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不要害怕,想吃什麼玩什麼,只管隨意就是,沒人再敢欺負你了!”
丁逸只覺她那一隻溫暖的手輕揉的整理著自己亂髮,恍惚間,她的音容笑貌竟和自己孃親的面容重合起來,當下鼻子一酸,一聲“娘”就要脫口而出,可話到嘴邊卻生生的忍住,他忽然明白,她畢竟不是自己的孃親,他多麼希望此刻自己面前的真的就是娘該多好。
美婦見他沉默不語,只微微哽咽,以為他還沒從剛才的恐懼中回過神,於是轉身向那少女喚道:“晴兒,你過來!”
那少女只得垂著螓首,使勁揉捏著衣角,諾諾的走上前來。
美婦將她拉到丁逸面前,莞爾一笑道:“她叫柳慕晴是我的女兒,你們應該年紀相仿的,以後可要在一起好好玩耍,不能再惹事哦!”
丁逸此時心中對這美婦早已大生好感,當即一臉誠懇,挺了挺胸脯道:“我叫丁逸,年方十三歲了,屬虎!”說著向柳慕晴伸出小手以示友好道:“剛才我也有錯,不該那樣對你,對不起!”丁逸從小便知男孩子要寬宏大量,不能得理不饒人,如此的舉動更得那美婦的讚揚,她又見丁逸在粗略整理一番後,雖是臉蛋有些髒汙,但模樣卻顯得頗為俊秀,當年她和那柳將軍不能生育,就連柳慕晴也是柳將軍自小收養得來,從此視若掌上明珠,但她卻一直有些小小遺憾,畢竟他們是習武世家,則需要一名男孩子來繼承最好,如今忽見丁逸眉清目秀,知書達理,心中如何不動收子的念頭,當下溫婉的拉起丁逸的小手道:“丁逸,我就叫你逸兒可以嗎?你願不願意認我作義母呢?”
丁逸聽罷當即吃了一驚,就連一旁柳慕晴也被驚得花容失色,急拉美婦衣角,驚道:“娘,你難道不要晴兒了嗎?晴兒以後聽你的話,再也不敢惹事了,求你了!”說著泣不成聲。
美婦當即愛憐的撫摸著柳慕晴的秀髮道:“傻孩子,娘怎麼會不要你呢,你雖然不停的闖禍,可娘從來也沒有從心裡怪你不是,你如今長大了也應該懂事了,逸兒年幼喪母喪父,他來到咱們家裡,就是一番緣分,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他流落街頭,凍死荒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