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寧漢卿愣了一下。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這麼多年來，今天算是寧漢卿第一次低頭！
他是在寧天實力妖孽的份上，也是在寧天和寧荷到底有他血脈的份上，寧漢卿才會表明寧天可以迴歸寧家，表明寧荷可以無錯釋放。
可寧天居然拒絕了？
他怎麼敢拒絕！
寧天冷冷地著寧漢卿，“我說，我拒絕。”
“我拒絕迴歸寧家，因為我不是寧家人。”
“我也拒絕你所說的，我母親可以從暗牢裡釋放出來，因為我母親沒錯，不需要你釋放，她本來就是自由的！”
“而你關押我母親的十一年，這賬，我要和你好好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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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天的話語裡帶著寒意，寧荷連忙握住了寧天的手，拼命搖頭，“小天，不要這樣……”
寧天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語氣也平和了一點，“好，在我媽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下這賬……但是，我媽和我，都和你們寧家沒有絲毫關係！”
寧漢卿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顯然此刻被寧天氣得不輕。
說一不二、高高在上幾十年，誰敢忤逆他？
可寧天卻是一次又一次，反覆刺激著他的神經。
寧漢卿怒道，“孽種，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寧天太歲一抖，黑色的火焰噌地一聲燃燒起來，“我也告訴你，老畜生，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老畜生三個字一下子讓寧漢卿更怒，他大吼道，“你這個孽種……！”
眼氣氛又劍拔弩張起來，站出來阻止的，依舊是寧荷。
“夠了！”
她依舊張開手，擋在寧漢卿和寧天之間。
隨後，寧荷向寧漢卿，忽然跪下。
“媽！”
寧天想要去拉她，卻被寧荷避開，“小天，你讓我做個了結。”
寧天只好收手，後退一步。
寧荷此時跪向寧漢卿，眼睛微微發紅，還帶著一抹水光，“爸，我有錯！”
她說著，深深磕了一個頭，“我知道，媽走後，你把我和大哥帶大，費勁了心力。”
“你一直對我抱有很大的期待。”
“可是我辜負了你。”
“當年，我不想聯姻，我其實有很多方法來反對的，但我選擇了最不好的一種。”
“我辜負了你的關心和護，直接逃出玉京，一意孤行嫁人，一意孤行生子。”
“我讓你傷心、我讓你丟臉、我讓你最在意的寧家蒙羞，我讓你受盡了嘲笑和諷刺，這都是我的錯！”
寧荷再次磕了一個頭，“所以，我回到玉京後，被關在暗牢裡十一年，我是心甘情願的，因為我的確有錯，這是我該受的懲罰。”
寧漢卿聞言臉色依舊冰冷，重重哼了一聲，“在你和俗世那個野男人結婚後，我就沒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兒了！”
寧荷低著頭，“是……我不配當寧家人，也不配當你的女兒。”
“十一年的監禁懲罰，是我對當年錯誤的懺悔。”
寧荷忽然抬頭向寧漢卿，眼睛微微閃爍，“接下去，就是爸你的撫育之恩。”
“沒有你，就沒有我，你生我、養我這麼多年，這都是很不容易的。”
“我身無長物，沒什麼可以還給你的，能還你的，可能只有這條命了……”
聽到這裡，寧漢卿眼皮一跳，寧天也是大叫糟糕，“媽！”
可寧荷動作太快了！
噗！
一根鋒利的簪子已經扎入了寧荷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