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年看到華山眾人中站著個青年,衣著華麗,儀表不凡,華山派絕對不會讓門弟子穿得這般張揚。
上前抱拳道“不知這位朋友是?”
池水墨上前行了個同輩禮,道“池水墨,承蒙江湖上的朋友抬愛,送了個“玉面醫仙”的雅號”
“原來是池神醫當面,還請到敝處奉茶,為家師的金盆洗手大會捧個人場可好?”
池水墨道“求之不得,劉正風劉前輩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貫耳,不過”,池水墨指著那賣餛飩的人道“這位前輩你可不要漏了?”
向大年朝那老人瞧了會,突然有悟,躬身道“原來雁蕩山何師伯到了,真是失禮,請,請何師伯駕臨敝舍。”
他猜到這賣餛飩的老人是浙南雁蕩山高手何三七。此人自幼以賣餛飩為生,學成武功後,仍是挑著副餛飩擔遊行江湖,這副餛飩擔可是他的標記。
他雖身武功,但自甘淡泊,以本生意過活,武林中人起來都是好生相敬。天市巷中賣餛飩的何止千萬,但既賣餛飩而又是武林中人,那自是非何三七不可了。
何三七哈哈笑,道“正要打擾。”將桌上的餛飩碗收拾了。勞德諾道“晚輩有眼不識泰山,何前輩莫怪。”
何三七笑道“不怪,不怪。你們來光顧我餛飩,是我衣食父母,何怪之有?九碗餛飩,十文錢碗,共九十文。”著伸出了左掌。
勞德諾好生尷尬,不知何三七是否開玩笑。
何三七笑道“本生意,現銀交易,至親好友,賒欠免問。”
勞德諾道“是,是!”卻也不敢多給,數了九十文銅錢,雙手恭恭敬敬的奉上。何三七接過,丟入餛飩擔旁直豎的竹筒之中,挑起擔子,道“去罷!”
向大年向茶博士道“這裡的茶錢,回頭再算,都記劉三爺帳上。”那茶博士笑道“哈,是三爺的客人,哈,我們請也請不到,哈,還算甚麼茶錢?”
向大年將帶來的雨傘分給眾賓,當先領路。華山派眾弟子跟後面。
林平之心想“我就遠遠的跟著,且看是否能混進劉正風的家裡。”眼見眾人轉過了街角,便即起身走到街角,見眾人向北行去,於是大雨挨著屋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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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入劉府平之遇仇,欲避事反招禍端
過了三條長街,只見左首座大宅,門口點著四盞大燈籠,十餘人手執火把,有的張著雨傘,正忙著迎客。定逸、何三七等行人進去後,又有好多賓客從長街兩頭過來。
林平之大著膽子,走到門口。這時正有兩批江湖豪客由劉門弟子迎著進門,林平之言不發的跟了進去。
迎賓的只道他也是賀客,笑臉迎人,道“請進,奉茶。”踏進大廳,只聽得人聲喧譁,二餘人分坐各處,分別談笑。
林平之心中定,尋思“這裡這麼多人,誰也不會來留心我,只須找到青城派的那些惡徒,便能查知我爹爹媽媽的所了。”當廳角暗處張桌旁坐,不久便有家丁送上清茶、麵點、熱毛巾。
他放眼打量,見恆山群尼圍坐左側桌,華山群弟子和池水墨、嶽靈珊圍坐其旁另桌,但定逸和何三七卻不其內。
林平之桌桌瞧過去,突然間心中震,胸口熱血上湧,只見方人智、於人豪二人和群人圍坐兩張桌旁,顯然都是青城派的弟子,但他父親和母親卻不其間,不知給他們囚禁何處。
林平之又悲又怒,又是擔心,深恐父母已遭了毒手,只想坐到附近的座位去,偷聽他們話,但轉念又想,好容易混到了這裡,倘若稍有輕舉妄動,給方人智他們瞧出了破綻,不但全功盡棄,且有殺身之禍。
這時定逸出現,帶著個尼姑悄步走進花廳,但見她清秀絕俗,容色照人,實是個絕麗的美人。她還只十六七歲年紀,身形婀娜,雖裹襲寬大緇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