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野本倒抽一口氣。這句話從倉木口中冒出,令野本大吃一驚。
倉木看到野本被他反將一軍後,這才繼續說:“新谷最新的任務,據說就是上個月的新宿爆炸案,至少,他涉嫌重大。如果那是真的,想必是有某人在後面主使。”
“可不是我們喔。”
“不然是誰?”
被倉木這麼一追問,野本這才赫然噤口,驚覺自己差點中了倉木的計,嚇得他背上冷汗直流。
“那麼荒唐的事我聽都沒聽過,拜託別鬧了好不好,真是的。”
倉木突然站起,野本和赤井都措手不及,人還坐著便不禁擺出防禦架勢。倉木來回看著兩人,然後不發一語地轉身走出房間。
兩人同時放鬆身體,面面相覷。
野本腹內湧起熊熊怒火,“渾蛋!瞧你被嚇得一愣一愣的,還不快給我滾出去!”對著赤井怒吼藉以洩恨。
赤井縮頭縮腦地走出去後,野本從餐具櫃裡取出威士忌,連灌了兩杯。倉木已看穿新谷的真實身分,正在四處找人,這件事令野本大為震驚。不管野本願不願意,這件事都非報告不可。
野本把杯子往地上的絨氆一砸,走向桌上的電話。
3 ◇◇◇◇
他靜靜地深呼吸兩次。
晚秋冷冽的空氣暢快地刺激喉嚨。
他把裡村死前畫的地圖揉成一團,扔進路旁的塑膠垃圾桶裡。搭乘都電荒川線在瀧野川一丁目下車,照著地圖走了五、六分鐘後,便看到多米爾·瀧野川公寓。現在他站在可以將公寓入口一覽無遺的巷子角落,提高警覺掃視四周。
乍看之下沒有任何可疑人影。雖然他讓裡村無法通知豐明企業,但說不定那些人一直都在這盯著。過了一會兒他轉移陣地,從別的角度窺探周遭情況,還是沒有發現疑似跟監的人物。反倒是他自己還比較像可疑人物,似乎已經引起白天出門買菜的家庭主婦注意,只好暫時先離開那裡。
十分鐘後,他確認四周杳無人跡,這才走進公寓的門廳。內側左手邊有扇門上掛著管理室的牌子,才剛看到旁邊的玻璃隔板內閃過人影,一名初老的矮小男子已開門弓身跑了出來。
“新谷先生,這不是新谷先生嗎!”
被喊出名字後,他在門前佇足。他早就料到管理員會叫住他,甚至該說這是他刻意設計的。
“你好。”他簡短地回應,並點了點頭。
“哎,你先進來一下再說。”
管理員拽著他的手臂,把他拉進房裡,門後掛的名牌上寫著“管理員桑野泰男”。
“這些傷是怎麼搞的?你說只去十天,結果將近一個月都沒訊息,害我擔心死了,真是的。”
管理員的語氣不像在擔心,倒像是在逼問。
“我出了一點意外,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讓桑野先生這麼擔心,真是不好意思。”
他再次深深鞠躬。桑野拉來椅子勸坐,兩人都坐了下來。
“後來你到哪去了?”
“後來?”
“你忘啦?就是那個叫什麼赤井的壞傢伙,硬把你帶走之後呀。”
……是赤井把我帶走的?我懂了,那傢伙果然想殺我,所以才把我從這兒帶走。他抿緊雙唇思索。
桑野看了赫然一驚,連忙舉起手說:“不,我之所以知道赤井的名字,是因為兩天後那人又跑來,留下了一張名片。”
“他幹嘛留名片?”
桑野神經質地扯起開襟外套的袖子,抹了抹鼻子下方。“那是因為……,他說如果有人來找你,叫我問出聯絡地址後立刻通知他。”
“他以為誰會來找我?”
“這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