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遲遲沒回來,木谷也不知跑哪去了。說是要去等宮內,難道真是上山打虎反被虎吃嗎?
野本從沙發上站起,抄起院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號回事務所。這已經是第五次了。接電話的小嘍囉以其實不太想接電話的聲音,重複同樣的回答——沒有,宮內哥沒有任何連絡。
野本狠狠砸下話筒,抬眼一瞥對面的沙發,若松警視粗壯的下顎彷彿已到了忍耐極限似地猛然仰起。
“宮內那傢伙,該不會動起什麼歪主意吧?”
野本急忙搖頭,“沒的事,宮內絕不可能那樣。”
“那他為什麼不回來?明明確定搶到照片了,他還跑到哪去?搶到照片之後都已快過了三小時,難道他打算一路從新宿邊踢石子邊走回來嗎?”
野本掏出手帕邊擦汗邊說:“我也一頭霧水……,宮內該不會是超速或什麼的,被條子攔下來了吧?”
看到若松臉色變差,野本連忙脖子一縮。仔細想想,若松也是警察,只因他在野本面前擺出老大的架子,一時不注意便把他當成同類了。
“我到的時候還以為他早就回來了,你們卻搞成這樣!木谷又是怎麼回事?你快派個人去叫他。”
“可是今晚為了儘量不引人注目,我已經叫院長把人都支開了。”
“那你去叫他。”
野本暗自鬆了一口氣。能夠逃出這間只有兩人大眼瞪小眼的院長室,他是求之不得。等如果院長他們回來了,想必會更加如坐針氈。
“我知道了。我去看一下,說不定他在玄關附近打轉。”
野本轉身走向房門。當他拉起握把,正想走上走廊時,突然嚇得愣在原地。
眼前有個男人,悄無聲息地站著。
“你是什麼人?”野本氣得破口大罵,看到對方的臉才猛地打住。站在那兒的男人臉上,就像被熊撞過般傷痕累累。
下一瞬間野本立刻醒悟了對方的身分,這次他真的嚇到不由得後退。
那個男人是倉木。
“怎麼了?”沙發那邊傳來若松的聲音。
倉木走進院長室,反手把門關上。野本被他的氣勢壓倒,一路退到沙發,臀部撞到扶手,重心不穩地跌坐在沙發上。
“倉木……你怎麼會來這裡?”
若松狼狽的模樣著實值得一看。若松從沙發抬起腰,緊抓著扶手用力到指關節都發白了。他的臉色蒼白,剛冒出的鬍渣顯得特別黑。野本旁觀他那幅模樣,這才稍微恢復鎮定。
倉木變形的臉歪得更厲害,似乎在笑。
“這個問題應該原封不動地反問你才對,若松警視。”
倉木沙啞的聲音帶著棘刺般的嘲諷,被喊出姓氏和職銜的若松尷尬地換了個姿勢。倉木的視線移向野本,腳步沉重地往他走近。野本急忙站起,繞到若松坐的沙發那頭。
野本起身後,倉木理所當然地坐下。野本不好在若松身旁坐下,只好站在沙發旁邊盯著倉木。
那個落魄拳擊手的確乾得很漂亮。被揍成這樣,換做是普通人恐怕一個月都爬不起來。眼前這個男人該不會是妖怪吧?
倉木瞧也不瞧野本,筆直望著若松說:“既然已經被人看到你和豐明企業的幹部聚在一起,最好不要再做拙劣辯解了,警視。你身居公安三課課長的要職,卻和取締物件的右派暴力團體勾結,到底有什麼企圖?”
若松往椅背一靠,深深吐出一口氣。“看來你好像誤會了,倉木。你也是公安刑警,應該很清楚,我們為了收集情報有時必須和這類人來往。”
“收集情報?請你別裝蒜了。你把大日本極誠會和豐明企業當成隱身衣,派新谷這個職業殺手搞暗殺。”
“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