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揮起正義之筆……
局長似乎怕報紙被大杉扯破,立刻抽回去摺好。
“大杉,你女兒偷竊的事還在其次,反正她好像是初犯,而且偷的也只是價值千圓的文具用品。可是這篇報導的後半段是真的嗎?我是說,這上面寫著你對記者動粗……”
“是真的。不僅動粗,甚至可以告我殺人未遂。”
局長驚愕地身體往後一縮。
“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我氣到恨不得殺了他。”
大杉悻悻然說道,局長坐立不安地在位子上動來動去。
“你最好不要亂說話。不過如果這篇報導的內容是真的,那我們也無法補救了。”
“無所謂,請局長不用管。我早就有心理準備,料到那個癟三會寫出來四處宣傳。”
局長氣得鼓起了臉,“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還關係到警界全體的信用。這點你必須要有自覺。我不是你的直屬上司或許不該說這些話,但你現在既然在我的指揮之下……”
“在貴局勤務期間發生這種事態我很抱歉,反正我遲早會自行負起責任。”
大杉欠身一鞠躬,局長尷尬地蹺起二郎腿,對若松投以一瞥。
“關於那個嘛,呃,我想若松警視應該有話跟你說。我現在還要去開局內會議,先失陪一下。”局長說完,就匆匆起身走出房間。
◇◇ 4 ◇◇
冷風掀起外套。
大杉倚著杳無人跡的人車共享陸橋的欄杆,不禁哆嗦起來。超高層大樓的燈光已熄,只有新宿中央公園的樹叢上方微見光亮。
NS大樓西邊的陸橋,中央公園這頭的欄杆正中央。他再次反芻從日下那裡聽來的指定場所。應該就是這裡沒錯。大杉把從新宿中央分局倉庫裡取出的白色塑膠傘晃來晃去以引起目標人物的注意,一邊環顧四周。眼前雖有車子來往,但幾乎不見行人,只有兩對情侶在僻靜處相擁。
眼前又浮現若松那副複雜地難以形容的表情。一聽到大杉那麼說,若松臉色頓時變了樣,但隨即擺出不在意的樣子,試圖問出交易照片的地點與時間。於是大杉趁機要求若松撤消處分,把這件事交給他全權處理。若松臉頰抽搐,看起來很不甘願,最後還是勉強露出冷笑,答應大杉。
“不過那八成是假訊息。我可不能為了那種假訊息調派寶貴的調查人手。你一個人去處理吧。我倒要拭目以待,看你是能獨佔功勞,還是獨攬失敗的責任。”最後補上的這句話,大概是若松竭盡所能的反擊了。大杉毫無異議。如果這真是假訊息,他已有被踢出特別搜查本部的心理準備。
大杉把交易的詳情告訴若松後,曾要求若松提供三十萬圓。不過正如他所預料的遭到拒絕。大杉並不打算乖乖把錢給女人,但交易時有可能必須把錢亮給對方看一下,只好用手邊的萬圓大鈔和報紙偽裝成一迭三十萬圓的鈔票,裝進信封,放進外套內袋裡。
大杉對著光線看向手錶。離約定的午夜零時已過了四分鐘。他來回眺望陸橋南北兩端,兩對情侶不知何時已離開,四下一個人也沒有。該不會真的是惡作劇電話吧?他突然感到不安。就在他又看了一次表,仰起臉時,北邊的階梯那頭有人影晃動,好像有人從陸橋下那條呈直角交叉的道路走上來了。
大杉睜眼細看。距離約六、七十公尺,在路燈照耀下,白白的東西一閃而過,頭上包著白絲巾的人影終於現身陸橋上。米色大衣下露出纖細雙腿,是女人。大杉感到身體發熱。果然不是假訊息。
“謝了。”
大杉自言自語,把白傘伸出好讓對方看清楚。女人握緊皮包肩帶,定睛看著大杉這邊,遲遲不肯走過來。大杉耐不住性子,半認真地考慮是否該當場撐開傘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