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車子在野地上你追我趕,一個個油門轟得就像發瘋的犛牛。
鄭義的腦袋已經不止一次撞在車玻璃上,他兩隻手緊緊抓著側面的扶手,說起話來都是一顛一顛的:“大哥,咱們,咱們追前面的車我理解,但是他為什麼要追咱們另一輛車啊?”
我兩手把著前座,隔三差五就被顛起來撞一下頭頂,我抽空揉了揉腦袋:“不知道啊,誰知道他們發什麼瘋,可能想換一輛貴點兒的車。”
車子好不容易開進一片開闊平坦的草原地帶,三舅媽發了狠地加速,這輛猛禽版也不知道是她從哪裡搞來的,前後保險槓都是定製的,輪轂輪胎減震全套都做過改動,怎麼說也能比那輛普通坦克強不少。
保守的追逐讓三舅媽失去了耐心,她一腳油門踩到底從坦克的左後方斜切了上去,車頭壓著四十度角追上了坦克的屁股。
我和鄭義都看見三舅媽右胳膊往左一伸半抱住了方向盤。
鄭義眼睛都瞪了:“我嘞個美式截停!”
咱也不知道三舅媽哪個駕校畢業的,只見她抓著方向盤猛地回正,隨即就是“哐”地一聲悶響,這一下撞得倒是不重,還不如剮蹭來得嚴重,可我聽見後備箱裡發出“砰砰”兩聲,陳志死死抱著陳小花說道:“天嘞,後頭那兩個人不得遭撞死了嘛。”
“他倆已經不重要了兄弟。”
看這個情況我們能活著就行了,這路上全都是細沙土,前面的坦克被別了屁股車身直接橫在了路上,而最前面的拌麵王估計早在烈馬出現在後視鏡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準備,這會兒一個倒車準準地卡在了坦克的前頭。
三輛車終於停止了追逐停在原地,這時坦克的副駕門開了,下來一個拿著柴刀的男人,那男人五短身材表情兇悍,柴刀上還帶著血,一下車就立著眉毛的瞪上了我們這輛車。
而我們幾個趕緊掏出自己的鏟子解安全帶,雖說是個鏟子但起碼也是高強度合金,有總比沒有強。
“咔咔”幾聲開門聲響起,我們這輛車一下子下來了五個人,這時前車的司機大哥也下來了,絲毫不怯場。
要說普通吵架我們可能還會慫一下,但眼前的矛盾事關在座的女兒、妹妹、朋友以及未來的幸福生活,大家都知道這種時候一步都不能後退,紛紛逼著自己拿出最強硬的一面。
而這個拿著柴刀的男人眼瞅下車的人越來越多,臉色一變,嘴裡嘟囔一聲:“臥槽,這麼多人!”
接著他就頭也不回地鑽進車門,坦克放棄走明路立刻竄了出去,轟著油門橫向爬上了山坡。
“王八蛋,還跑!”三舅媽罵罵咧咧地坐回車裡,沒等我們關上門他就開始踩油門,得虧我們幾個還年輕力壯反應快,不然非得甩飛一個。
這回拌麵王落在了最後,只剩三舅媽這輛烈馬緊緊咬在坦克的身後。
三舅媽一個轉彎把我們後面三個人甩得七葷八素,我忍著噁心趴到何其幸的椅背上:“舅媽以前開過賽車還是走過邊水啊?”
要麼說何其幸專業呢,這會兒坐在死神旁邊情緒依然穩定,他顛簸著回頭跟我說道:“鄭姐以前白手起家不容易,沒錢的時候還跑過黑車。”
我一隻眼睛撞在他的靠枕上,看東西都變色了,忍不住問道:“黑車?什麼黑車,黑幫的車嗎?”
這不像普通黑車啊,人家黑車起碼要錢不要命啊。
現在車輪底下壓得都是乾草,再想玩兒截停那一套已經不現實了,但是硬撞我們也不敢,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跟我們一樣把楊思佳塞進後備箱。
不過也好在現在是上坡,三舅媽的車在攀爬上有一些優勢,一步步追了上來,直到完全攆到了坦克的右側跟他們肩並肩。
看得出坦克急忙加速了幾次卻沒什麼作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