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他也要去那個鬼廟許願,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小跑著跟上他勸道:“不能去啊哥,那地方他就不正常,不佛不道不薩滿的,八成就是個邪神。”
張海一聽就站住了,定定地看著我,眼底都是紅血絲。
“小弟,你跟我說什麼邪什麼是正?現在我媽沒了,誰能把我媽帶回來,他在我這兒就是正的。”
說實話我有點兒啞口無言,簡直要被說服了。
張海看我不說話,扭頭就要走,我的理智瞬間回籠,眼瞅怎麼攔都攔不住,乾脆趴地上死死拖住他的腿。
“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都是糖衣炮彈,說啥他也不對勁!”
張海一個勁兒扒拉我腦袋,扒拉不動他就不管了,繼續往前走,地上被我拖出一條長長的印子。
“我知道你不在乎自己咋樣,那你想想大娘,在那個廟許願根本沒有好結果,最後被折騰的還是我大娘。”
張海停了一下,但很快又開始拖著我往前走。
這下我也火了,爬起來就開始大罵:“這他媽是啥好地方嗎?活著是啥好事兒啊?幹啥非得讓大娘遭這個罪。”
我越說越來氣,嗓門也越來越大:“要不是我爸媽還在,我早他媽不想活了!分幣存不上,我爸媽要是得個病我都得乾瞪眼,你想去就去吧,讓大娘再回來遭幾年罪,到時候沒病的時候攢錢,攢完錢正好看病,多好的生活啊!你快去吧,估計我大娘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話說完他反而不動了,我也懶得看他,找了塊石頭就坐下休息。
剛才被他拖著走,好懸沒把我磋磨成個大姑娘,我得緩一緩。
張海也不說話,我倆就幹待著,直到我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
我拿出手機一看,是那個讓我蹭車的同行。
“喂,怎麼了老李?”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非常著急:“吳哥,我這兒出事兒了,他媽的跟你一車來的那個小孩兒丟了!”
我一聽這話眉頭就皺了起來:“怎麼回事兒?趕緊報警啊!”
“我們肯定要報警呢嘛!但是你不知道,那孩子的父母剛開始死活不讓我們報警,那我們哪敢聽撒,肯定要報,結果這倆大人也跑了!我知道你跑阿勒泰多,對那邊熟的呢,能不能幫忙找一找,這要出了人命我們今年也沒法幹了!”
出了人命沒法幹這事兒我持質疑態度,但他畢竟幫忙讓我蹭了個車,我也不能欠人家人情。
我回頭瞟了眼張海,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給這個愣子找點兒事兒幹也好。
“在哪兒丟的?”
“哈巴河和布林津的邊界線附近,喀納斯景區邊上,我給你發定位。”
布林津是哈巴河隔壁的一個縣,這幾年大熱的喀納斯景區就壓在這兩個縣的交界上。
我把這事兒跟張海說了一下,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幫我去找人。
這都不用想,這大哥從小到大就是這個樣子,我一猜就知道他會答應。
老李說的位置就在我們所在賽勒廷的東南邊,怎麼也得有個四五十公里,直線過去不能走車,想坐車又得出去沿著白喀專線繞上一大圈。
聽老李說那孩子是在林子裡跑丟的,開車也派不上用場,我倆一盤算,不如牽著小白一起出去,也不能留它自己在家。
但兩個大男人騎一匹馬也不像回事兒,我倆乾脆去跟巴特爾又借了一匹。
巴特爾家的馬也不多,母馬要麼懷孕要麼帶孩子,公馬有的要幹活,還有的這兩天脾氣暴躁,唯一一個合適又閒散的就是一匹黃棕色大胖馬,聽說這老小子一不愛談戀愛,二不想幹活,就愛吃點兒草料胡蘿蔔什麼的。
特殊時期我也沒什麼高要求,又胖又懶也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