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邊對著陳志搔首弄姿。
陳志一邊控制亂竄的陳小花一邊忍耐光頭,咬著牙罵道:“遭人打的咋個不是我嘛!讓我現在就暈到這兒,啥子都看不到。”
他說完就把腦袋伸到了前排:“烏眼兒哥,下個服務區你歇一哈兒,讓我來開一哈,我真的遭不住了,太噁心嘍。”
我看著後視鏡裡他那透著屈辱的雙眼:“這個事兒咱們這樣吧,你就當替我在後面看著他倆,咱倆之間的救命之恩一筆勾銷好吧,平賬了,你不虧。”
傻逼才願意去後面遭那個罪。
陳志顯然看出了我的決心,咬牙不再糾纏。
這一趟對我們來說遠比上一次的行程還要糟心,上一次那對母女的事對我們來說還算是事不關己,大家都處在一個旁觀的位置上看著熱鬧,但這次不一樣,我們和這個地方的不少人產生了糾葛。
就像阿山,估計很早就盯上了我們,既然那個流浪漢對我們沒有惡意,那那天他出現在車子旁邊就不會是偶然,說不準就是發現了阿山有什麼動作,我甚至懷疑阿山就是跟著我們才發現了穴居客的蹤跡。
可如今我們已經沒有機會知道流浪漢的故事了,他的過往和他的生命一起留在了那片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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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載音響傳出一陣熟悉的前奏,是痛仰的《再見傑克》。
原本還在後座撕巴的陳志和光頭瞬間閉麥,開始隨著音樂搖搖晃晃,光頭那個貨連自己的鎖骨都顧不上了。
他扯著嗓子一路高歌,正唱到“遺忘的只能剩下美好”,卻聽見他慘叫一聲。
“陳志,管好你兒子撒,哎悶頭就頂人呢嘛?勺料子呢。”
陳志也不甘示弱,手上抓著陳小花的羊角,衝著光頭一頓控訴:“它包包頭的零食都跑哪兒去了嘛?還不是你搞的。”
光頭翻了個白眼,隨後一拍自己的大光頭:“正好誒,那天從鴨澤湖撈出來的零食之前忘拿出來了,正好就是今天這條褲子。”
他穿著一條工裝褲,從上到下全是褲兜,我從後視鏡看著這傢伙從上到下翻了個遍,最後掏出一袋小餅乾扔給陳志。
“趕緊塞你兒子嘴裡,煩求子的。”
陳志剛撕開包裝袋,陳小花就把嘴筒子塞了進去,陳志邊喂餅乾邊說:“還有一袋糖呢?你恁個大個人了,還偷吃 qq 糖嗦。”
聽了這話光頭一下就急了:“球上的話,誰拿你零食誰梭梭子!”
說完他又把褲子上的兜從頭到尾翻了一遍,還是沒有。
他嘴裡嘟囔著:“我那天就從水裡隨手一撈,不會少撈了吧。”
陳志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咋個可能嘛?你就是隻留一根毛毛,那些娘娘都不得讓你走。吃了就吃了噻,我又不得說你啥子。”
兩個人在後邊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辯著,一個隱約的猜測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它可能真的還活著。
車子已經到了福海縣,烏倫古河蜿蜒在廣袤的大地,我望著沿途的風景開始大笑,開啟車窗在疾風中放聲大笑,無法抑制的開懷甚至讓我忍不住拍了兩下喇叭,周圍的車子都開始離我們遠遠地。
不知道多年以後,這龐大的地下河內會不會出現一個新的首領,它勇敢友善,繼續帶領著自己的族群守護著這片神秘領域,偶爾會向後輩講起自己脖子上的傷疤。
歌曲還在繼續。
“讓我歡樂一點,讓我歡樂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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