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阿雅和巴圖又接待了一批遊客,吃過午飯後巴圖騎著一匹黑色駿馬來到了民宿門口等著我們。
我們幾個人陸續聚集在樓下,除了巴圖輕裝上陣,剩下的人手一個大揹包,也就陳小花的小一點。
巴圖決定帶著我們先往西北方向走去,也就是喀納斯村到禾木村的中間地帶,他帶著我們租了幾匹馬。
我特意給陳志挑了一匹溫順的小母馬,省得他半路又暈倒。
一路上巴圖給足了大家情緒價值,在沒有湖泊的地段也不讓大家閒著,路過草域就跳下去撲到草叢裡,回來的時候捧了一兜子野草莓,果實小巧鮮豔。
“野草莓,你們嚐嚐!”他呲著一口白牙,笑容開懷純淨。
不過秦晃和秦瑤都反應平平,我和光頭是跑慣了山林子的,也不覺得新鮮,唯獨陳志這個從小在城市裡埋頭讀書的好孩子好奇得不行,巴圖看他喜歡就一把一把給他抓,兩個人一來一往像兩個分辣條的小學生。
走著走著巴圖又跑了,再回來的時候捧了一兜橙紅飽滿的小果子。
“野枸杞,對身體好得很,嚐嚐嘛!”
雖然對野果子沒什麼興趣,但大概沒幾個男人能拒絕這種頂著“大補”名頭的東西,在場的各位或多或少都嚐了嚐。
巴圖全當是領著我們遊山玩水,怎麼高興怎麼來,但是我看秦晃卻有些著急,幾次都欲言又止,當巴圖再次準備竄進山林的時候他一把抓住了巴圖的胳膊。
巴圖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速度,也難為秦晃竟然能抓住他。
秦晃沉默了幾秒憋出一句話:“……吃飽了,別採果子了吧。”
在秦晃的有心督促下,巴圖開始專心帶我們鑽林子找湖泊,走了差不多四五個小時,翻越了一個山嶺,找到三個野湖。
其中兩個小湖,水也不深,另一個稍微大一些,小半個操場的大小,但水也不算深,藍綠色的湖水泛著玉質光澤。
湖泊附近的景色朦朧靜謐,偶爾還有幾隻小松鼠跳出來,到了這兒陳志的快門就沒鬆開過,給陳小花拍個不停,陳小花戴著個小墨鏡也挺配合,要我說它比秦晃的鏡頭感還強一些。
我本來以為秦晃兄妹是來拍照的,可是他們兩個一路上卻只是一人拿著一個本子寫寫畫畫,記錄著每一個湖的位置、形狀、深淺以及周圍環境。
光頭輕輕碰了我的胳膊,小聲跟我嘀咕:“這倆人到底幹嘛的?看著也不像旅遊的啊。”
這麼好的景色,兩個人都無動於衷,而是神情嚴肅認真的記錄著筆下的東西,陳志都比他們像遊客。
我搖搖頭:“看樣子確實不像,可能是搞地質的吧,誰知道呢,給錢就行。”
巴圖看了眼時間對大家說道:“今天時間沒有了,不然,回家來不及。”
我們已經走出來很遠了,現在出發回民宿正好,秦晃和秦瑤此刻可能也意識到九天看遍喀納斯的湖泊是一件多麼異想天開的事情,臉上透著一股挫敗感。
回去的路上輕鬆很多,不用再往林子鑽,馬匹一匹接著一匹排成長隊,馱著我們沿著河谷緩步前行。
“那是什麼人?”
走著走著秦瑤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眾人抬頭順著她說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著單薄的乾瘦男人蹲坐在路邊,蓬頭垢面一看就不是遊客。
巴圖嘆了口氣說道:“哪裡的不知道,春天的時候嘛來的,精神不好。”
說完他就下馬衝那個男人走了過去,掏出自己身上帶著的饢和肉乾放在他的身邊。
他沒有跟那個男人說話,那個流浪漢也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鬍鬚和頭髮遮住他的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
巴圖回到隊伍裡又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