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了,在某次克里斯回到海文後,他直接向瑞克公佈了他的隱藏身份。他太急躁了,迫不及待想要回那個自己信賴的兒子。
但瑞克甚至不能接受自己作為迪克活在世界上,更何況是接受自己實際上是一個穿著奇裝異服在夜裡遊蕩的制服怪人。
矛盾一觸即發,瑞克在和布魯斯大吵一架後離開了哥譚。
海文又一次收留了這個迷茫的人。他拒絕和那些與他過去有交流的人再扯上關係,包括克里斯。
“我希望能有獨立的空間讓自己好好想想。”他這麼告訴克里斯。
因此所有人離開了瑞克的生活,只有暗地裡的數雙眼睛關注大病初癒者的一舉一動。
克里斯同樣在暗處注視著他。眼前的場景似乎和以前沒有不同,孤僻的警校學生注視著初出茅廬的年輕義警,沉默的辦公文員注視著人群中心的開朗警探。
那時的克里斯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所以究竟是什麼發生了變化?
無數隻眼睛在海文的各個角落亮起,麻雀、烏鴉、流浪貓、野狗乃至街邊的某個小孩,變幻的形體承載克里斯的意志,安靜又隱蔽地觀察在城市中流浪的青年。
遭受槍擊的後遺症擾亂瑞克的生活,他總是間歇性失去記憶,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他酗酒、鬥毆,混跡在城市角落的酒吧裡,和陌生人勾肩搭背,偶爾在地下拳擊場把自己折騰得滿身淤青。
他沒有住的地方,喝醉了酒就隨處找一個主人家出門旅遊的房子住進去,等主人家回來再留下打拳賺來的獎金離開。反正他下一秒就會忘記自己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
他終於找到一份工作,當了城市最底層的一個計程車司機,每天面臨搶劫和偷竊,只為了睡在車裡可以不用付房租。
迪克·格雷森的一生或許從沒這麼狼狽過。他不再是少年成名的超級英雄,只是掙扎在海文最底部的一個小混混,沒有來處和去處。
克里斯一直在看著他,他信守承諾,從未靠近。是一個合格的旁觀者。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就讓他這樣墮落下去。”芭芭拉不敢置通道,她簡直要抓狂了,“他根本沒有照顧自己,僅僅只是在生存而已。”
“他不會接受照顧的,不然他就不會離開哥譚。”克里斯說,他無比清醒,“我們對他的任何幫助,對他來說都只是同情。”
芭芭拉麵露頹然,這個強勢的女孩在迪克失憶後不止一次在克里斯面前露出疲態,“他不明白他對我們有多重要……對我有多重要。”
她垂下眼睛,“……那就這麼算了嗎?”
克里斯的一隻眼睛看向眼前的女孩,另一隻眼睛看著醉倒在酒吧沙發上的男人。
他的本體坐在芭芭拉麵前,分身坐在瑞克旁邊,讓男人的頭可以枕在自己的膝蓋上。
本體緩緩道,“除非你可以掌控他的思想,否則他不會改變主意。”
他繼而對芭芭拉表達了自己的困惑,“我想不明白,最初我只是想他活下來就夠了,現在我卻不滿足。”
“我應該理解他的困惑,幫助他,而不是陷進自己的情緒裡,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