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選擇。”
他對瞄準自己的槍口視若無睹,上前一步,像一個親密的友人靠近,“你甦醒的時間不長,感受還不深刻。我們是沒有第二種選擇的。”
“你知道我不可能乖乖配合你。”克里斯壓低聲音,他開始有意識地躲著窗外提姆操控的無人機與坎貝爾交談,“你準備了後手。”
無人機的炮口始終朝向坎貝爾,提姆遠端遙控無人機,謹慎地開進視窗,就要湊近他們身邊。
克里斯一個手勢制止了他,坎貝爾的雙眼微彎,他貼近克里斯耳邊,輕輕唸了一個名字,“理查德·約翰·格雷森。”
他滿意地欣賞克里斯驟然放大的瞳孔,如同蛇類般嘶嘶低語,“他在全地球的人類面前被公開了身份,誅網的女主管為他清除了全世界的人關於夜翼的記憶,只要朋友們被保留下來。”
“但我們不一樣,誅網的技術還不足以支配我們的身體。”坎貝爾歪歪頭,“你知道我說的是真話。”
往昔種種在克里斯腦內快速閃過,他知道海倫娜借用代達羅斯博士的裝置保住了迪克的秘密身份,他以為——他的記憶之所以沒被清除,是因為那時迪克把他列入了朋友名單裡。
現在看來即使海倫娜沒有特意保留他關於迪克的記憶,克里斯也不會忘記那隻藍鳥。
坎貝爾,是意料之外。
克里斯的綠瞳中平靜地流淌著思緒,“我也可以選擇吞掉你,繼承你的記憶,你的小動作都將失去意義。”
“對!”坎貝爾大笑,他鎖住克里斯的手,兩人相接的面板融化粘合,“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來吧,這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戰爭!”
出自同源的實驗品黏合為一,他們本就失去了身體,只有意識被投放進未知的生物材料中。
隱藏在無人機後的提姆悚然,無人機的位置距離兩人還有一段距離,他只能看見殺人狂與偵探的人形消失,空蕩的一樓客廳只剩兩團史萊姆相互吞噬。
他只能緊急聯絡迪克,“情況有變,這邊需要援助!”
迪克正一腳踹在某個瘋人幫成員的下巴上,卡里棍從一個巧妙的角度投擲出去,在各個瘋人幫成員的腦袋上多次彈射,砸在牆面上後收回他手中。
從他背後飛撲上來的瘋人幫成員牢牢壓住他,粗壯的胳膊勒住他的喉嚨。
迪克在撕扯的空隙裡艱難地回答提姆的問題,“給我……三分鐘!”
三分鐘對於克里斯來說太長了。他像是被人塞進了洗衣機裡,在充斥整個大腦的泡泡中旋轉顛倒。
世界是扭曲的色塊。他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卻對自己身體的情況無比了解。
他和坎貝爾如此輕易融為一體,兩個意識在爭奪一具身體。他們是兩團不同顏色的橡皮泥,被人揉成一團,彼此不分。
坎貝爾的記憶在紛亂中朝他湧過來,儘管找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克里斯並沒有記起從前。
迪克向他講述了他看到的那部分故事。現在坎貝爾向他提供了另一個角度。
坎貝爾第一次注意到那個名為坎迪的小警員,是在他的身份被揭露的前夕。隱藏在暗處,以殺害名人為樂的殺人察覺到對自己鋪開的捕獸網。
但是不對,組織這次行動的警探無疑只是一個光會誇誇其談的廢物,他和被坎貝爾殺死的那些名人沒有兩樣,全身上下最利索的地方就是那張嘴皮子。
然而作為被追捕的獵物,他又實實在在被逼入了絕境。那人似乎和他共享一個大腦,坎貝爾的藏身處,他的想法與計劃,他對未來行動的預估。那個人摸得清清楚楚。
坎貝爾要感謝那些警探的無能,不然他根本抓不住幕後之人的身份。導致他落網的那次圍堵,他利用市長的醜聞誘騙警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