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趕在提姆之前撈起手機,大刺刺地接通,“喂,您好,這裡是提姆·德雷克先生的貼心小秘書紅先生,如果您有偷情以外的問題需要諮詢,我會為您轉達——只要一份披薩,不要黑胡椒謝謝。”
“上次請你吃過的那家店可以嗎?”克里斯好聲好氣地商量道,“提姆呢,奧爾良烤雞披薩可以嗎?”
糖衣炮彈,這不過是心機史萊姆球的糖衣炮彈!
提姆反覆悲憤地提醒自己,最終咬牙切齒道,“再給我加杯冰美式。”
半小時後,克里斯的其中一個分身帶著披薩可樂與冰美式從窗戶鑽進了傑森與提姆在海文的臨時落腳點。
他們一人手裡捻著一塊淌滿芝士的披薩,聽克里斯描述剛才發生的事情。
“有沒有可能是你多心了。”傑森嗦了嗦手指尖,“子彈穿腦造成部分記憶錯亂是正常的,說不準他是把約翰和瑪麗的死跟托馬斯和瑪莎的死搞混了。”
“他的病情診斷書上沒有這一條。布魯斯請來負責瑞克腦部恢復的醫生哈斯只給了記憶缺失的診斷結果。”克里斯說,他對瑞克的病情診斷書爛熟於心,就連標點符號都不可能記錯。
“實際上布魯斯的秘密檔案裡也沒有這一條,”提姆說,“你們覺得醫生診斷錯誤的可能性有多大?”
克里斯漫不經心地攪弄咖啡的吸管,“有兩個疑點。其一是瑞克告訴我,達米安認為韋恩先生在他父母被槍殺後本沒義務照顧他。或許他的記憶從那時起就發生了扭曲。其二是我讓他把他和醫生的交流向我複述了一遍,有一個細節問題不對。”
“瑞克說他在巡迴演出到布魯德海文的時候,經過父親的介紹認識了父親約翰的叔公和叔婆蘭登·格雷森和朱迪斯·格雷森,他和父母在兩位老人家裡度過了他生命中最快樂的一個感恩節。”
“兩位老人視他為家人,邀請他今後的每一年到海文過感恩節,可惜的是他在巡迴演出再一次抵達海文,也就是在哥譚那一站失去了父母,此後就再也沒見過兩位老人。”
“然而這是一個悖論,”克里斯不帶情感地分析,“如果迪克在格雷森之死時知道自己有兩個態度友善的親戚——按照他的說法,家人。他就不會被韋恩先生收養,韋恩先生也不會具備收養資格。更可疑的地方在於他明知道自己的曾叔爺和曾叔婆就住在哥譚隔壁,他居然一次也沒去看過他們。”
“唔,聽起來有點道理。”傑森咬著勺子,“但你有沒有想過,有可能是兩位老人在布魯斯收養黃金男孩前就——”他做了一個小天使飛飛的動作,“畢竟都是曾叔爺和曾叔婆了。”
一直坐在旁邊專心致志吃東西的提姆抬起頭,像一隻土撥鼠似地叼著披薩尖尖,他亮出掌上電腦裡的資料。“問題就在這裡,我查了蘭登·格雷森和朱迪斯·格雷森的資訊檔案。”
意識到咬著披薩不好說話,他把披薩捲成一卷塞進嘴裡,鼓起臉嘟嘟囔囔,“他們的個人資訊非常完整,從出生到死亡都有對應的記錄,查不出問題,也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說到這裡,在場兩位都知道他要開始暗戳戳地自誇了。
“我沿著他們女兒那條線查下去,你們猜怎麼著?”提姆得意地翹起鼻子。
傑森翻了一個白眼,“有話快說。”
“女兒的資料有問題,對嗎?”克里斯適時接嘴捧場。
提姆滿意地看了克里斯一眼,“沒錯,我查了他們女兒現在的工作地點。很遺憾,不存在崗位,也不存在那個人。瑞克所謂的‘親戚’是三個不存在的人。”
事已至此,情況已經明瞭地攤開展示在他們眼前。瑞克的記憶存在非常大的誤差,布魯斯辛苦請來的腦科醫生哈斯同樣疑點重重。
“哈斯醫生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