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去?”
就聽那廝在門口小聲說:
“你睡吧,就權當這一晚上是個夢。”
然後就深藏功與名了。
程悍心想不好,這是要用完就甩的節奏。當即蹬上褲子追出門去,別看麗江古城不大,但多如牛毛的岔路口小衚衕愣是沒讓他找著。
遂他在吹著冷風的雨夜裡騎上摩托,一路風馳電掣地趕到機場,然而生活並不是電視劇,他沒跟關青搭乘的飛機擦肩而過,因為他根本就沒找到他。
程悍思緒紛亂,感覺這一切真就像一場荒唐夢,在電光火石間做完,又以迅雷不及受米青之勢消失。好像關青隨時會推門而入,一如往日的清晨,詢問他早餐吃什麼。
“誒?關青去哪兒了?不跟咱一起回去啊?”老朽摟著剛處上的女朋友,一臉茫然。
程悍淡淡嗯了聲,連說話都沒力氣。
關青走了,程悍站在空空的衣櫃前,除了床上的被褥,他什麼都沒留下。
家裡的相簿也不見了,於是這房子裡的一切瞬間沒了人味兒,程悍覺得自己也不算人,最多算個鬼。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無聲無息的你,你曾經問我的哪些問題,如今再沒人問起;分給我煙抽的兄弟,分給我快樂的往昔,你總是猜不出我手裡的硬幣搖搖頭說這太神秘。。。。。。你說每當你回頭看夕陽紅,每當你又聽到晚鐘,從前的點點滴滴會湧起,在你來不及難過的心裡。。。。。。”
程悍坐在高腳椅上,他知道他今晚狀態不好,高音基本靠哼。好在這首歌樸實無華,讓他出氣多進氣少的唱完,下面還一堆人鼓掌叫好,大讚他唱得有味道。
他心想: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無聲無息的你,分給我煙抽的兄弟,一直想睡我的兄弟。
媽的一群傻逼!
樂隊在酒吧駐唱,每晚三場,一場五首,結果第二場程悍就扛不住了,也沒喝多,沒生病,但就是唱不下去,詞兒和調兒就在嘴邊,可他張不開口。
沒勁,沒力氣。
他這狀態被樂隊一幫人看在眼裡,老朽偷摸給關青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關機,於是知道內情的人都猜到發生了什麼。
老朽雖然人醜,但果然有才。
他湊到程悍身邊,攛掇著他喝了兩杯酒,掏出相機翻出關青的照片擺在他眼前,
“誒你看關青挺上照的哈,膚白貌美,眉清目秀,長這麼俊怎麼就沒女朋友呢?”
程悍一記眼刀甩過去,“關你屁事兒!”
老朽鼠眼放光,笑容猥瑣:
“誒誒?”他拿胳膊肘懟了程悍兩下,“他跟你說了吧?”
程悍眼皮一跳,“說什麼?”
老朽恍然大悟,拉長尾音:”哦~他沒跟你說啊,那算了。”
說著起身要走,程悍跟後一聲呵斥,“給我站住,坐下!”
老朽又雞賊地抖抖眉,坐下了。
程悍覺出不對,眯著眼問:“你知道他要跟我說什麼?”
老朽:“我怎麼知道他要跟你說什麼?”
程悍:“那你說他跟我說了吧是什麼意思?”
老朽:“我不知道啊!”
程悍:“……陳柏朽,你再跟我玩兒繞口令,信不信我把你舌頭給你□□。”
老朽不屑地撇撇嘴,但還是認真考慮了下,道:
“他真沒跟你說?”就見程悍眼冒兇光要翻臉,連忙接到:“他喜歡你,他沒跟你說?”
程悍腦袋嗡的一聲,頗難置信:“他告訴你的?”
“哪還用說啊,大家都知道。”
“大家?”程悍眉毛都擰得打結了。
“是啊,”老朽滿臉恨鐵不成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