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就一個鐵石心腸,如今這嘩嘩的眼淚,倒是兄長生前沒有白疼他。”
劉仲婆娘也輕聲道,“怕是以後他要來咱家蹭飲蹭食了。”
聞聽此言,劉仲便不再言語。劉季在靈柩前哭泣,內心是真的悲痛,悲痛從此失去一個至親加好友,再也聽不見四處呼喚回家食飯的聲音了。
這一天對於劉季來說彷彿過了一年,如今已經26歲的他已經到了一個瓶頸,等到憑弔之人離去後,劉太公將三個兒子叫到了自己的屋內。
劉太公擦拭眼淚,道,“如今劉伯已然逝去,劉仲,這家中的重擔就落到汝身上了,從今日起就另起爐灶,到外面住吧。”
劉仲也抹去眼淚,“甕父,請您放心,吾一定勤勤懇懇將劉伯置辦起來的家業繼續發揚光大。”
劉太公聽到自己的二兒子如此說,自然心裡痛失愛子的愁苦減去了不少,“好,不錯,一定不要像季那樣不學好。”
這個時候話題轉移到了劉季的身上,劉太公嘆息道,“三啊,汝現在年紀也不小了,當初揚言要到外面歷練一下,找個差事做,現在都已26歲了,不能再混下去了,從今日起跟著劉仲學習農活。”
劉季嬉皮笑臉道,“甕父,孩兒志不在此。”
聞聽此言,劉太公不悅,“志不在此,在哪啊?讀書嗎?現在劉交聰慧好學,比汝當時強多了,讀書,光宗耀祖的事情看來不能指望汝了。”
劉季笑道,“吾四弟聰慧,是天生好讀書的苗子,讀書興家的事自然交給四弟的好。”
劉太公訓斥道,“那汝呢?”
劉季硬著頭皮說道,“吾繼續當吾的俠客,待有機會便在王孫貴族門下謀一份差事。”
劉太公不悅,“待有機會,汝還讓為父等多久啊?”
劉季知道此刻如果再不表態,肯定會被甕父分配田間的雜事,“再給吾幾年時間,吾一定能某個差事回來。”
劉太公無奈的點頭,隨後又訓斥了一句,“當時如果還遊手好閒,看吾打斷汝之腿。”
其實劉季看著鄰居大哥一個個都娶妻生子,成家立業,他內心也著急,不過劉季心中開闊,覺得男兒志在四方,不必像尋常男子那樣務農生子,平凡的過一生。
不過畢竟是二十幾歲的熱血男兒,要說沒有一點對女人的慾望,那是不可能的,他心中雖然如猴子亂蹦,但是很快便被理智打敗,他明白如果能像邑城那些官吏,將來要多少女人都會有的。
劉季曉得眾人的智慧是強大的,他便叫上幾個兄弟,一起商議天下大亂時的立身之道。
曹參與劉季、盧綰都是讀書之人,曹參認為可以學習之前的蘇秦與張儀成為縱橫家,劉季則認為韓國已滅,此天下之事早已變化,既無法像蘇秦那樣佩戴六國相印,也不可能學習張儀連橫破縱。
盧綰也覺得沒有合縱抗秦的前提,連橫破縱更無可能。夏侯嬰雖然是個趕車手可給很多官吏駕過車,見識也算廣,“劉兄與曹公、盧公乃讀書人,雖然蘇秦的合縱抗秦失敗了,可後來者信陵君佩戴五國聯軍統帥也算是效仿了蘇秦。”
周勃雖是個吹鼓手,但自幼習武,崇尚俠士,“信陵君雖然是國君之弟,乃貴族,吾等與之無法相比。”
這一番話讓劉季大為震驚,“諸位兄弟有見解,不過吾崇敬的信陵君雖貴為王族後裔,但禮賢下士,養士數千人,自成勢力,急人之困,這才是他後來竊符救趙的根基,雖能連橫五國軍隊,佩戴五國聯軍的帥印,但終究不是吾等能比。不過現在大勢已變,鄉野之俠也能成為一方豪傑。”
曹參道,“對,季兄說得對,吾和周公皆乃武夫,深知俠士的願望,可吾等不是王孫貴族的出身,沒有世襲的爵位,也不能如秦國將士那般可以立下軍功獲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