軺車隆隆的行駛在青石街上,車上只有范增一人,項羽騎著烏騅馬護衛在旁。
范增輕輕開口道,“楚將有變,亂象已出,那‘刺’字據老朽所知,乃一個刺客團體,本是江湖中止暴除惡之組織,為何會刺殺軍吏?”
龍且道,“定是有賊子不願吾羽弟進宮。”
恆楚亦道,“自懷王收歸軍權,這彭城王宮內就暗流湧動,定是暗勢力在蠢蠢欲動。”
項羽道,“且兄,汝秘密訓練一支死士,對抗這種刺客團體,時刻保護亞父安全。”
龍且朗聲道,“諾!”
范增用充滿慈祥的眼神看向項羽,“這些刺客倒像是衝著羽兒來的,還是訓練武士護衛羽兒的好。”
聞范增言辭,項羽感到一陣暖流流遍全身,這是久違的感覺,沒錯,就是叔父去世後消失的關懷。
項羽笑道,“亞父放心,羽兒有武藝在身,不怕那些刺客。”
軺車隆隆駛向王宮,與此同時在各條小路上皆能見到奔向王宮的諸軍吏,有的騎馬如黥布、曹咎、呂臣等,有的乘坐軺車諸如陳嬰、呂青。
項羽緩轡,烏騅馬悠閒的走在青石路上。
咯噠咯噠,忽聞馬蹄聲如疾雨般在月夜響起,且越來越近。
項羽勒住馬頭,回望見二位虎將縱馬而來,分別是鍾離昧、季布,項羽見是此二人心下放鬆,這兩位戰將乃是項氏軍團中的兩位虎將。
鍾離昧、季布齊聲道,“末將來遲,長安侯贖罪。”
鍾離昧道,“吾來護衛長安侯,毛賊膽敢再來,定將其化為齏粉。”
項羽欣慰道,“無須護羽,當護衛亞父。”
鍾離昧和季布領命道,“諾!”
秋雨似乎總是喜歡在人無所準備時來,那原本悠閒前往王宮參加晚宴的駿馬和軺車皆是徐行,卻遇到突如其來的秋雨。
好在秋雨綿綿,下的並不急。
劉季引一行人皆騎馬而行,身後跟著戰將樊噲、夏侯嬰、周勃、曹參還有新收的灌嬰,左右跟著官吏蕭何、劉交、盧綰,其餘的皆在武安侯府鎮守,隨時待命。
秋雨綿綿,劉季內心卻是別樣複雜,他料定今夜將是一個轉折點,他劉季將何去何從,或者說他能不能成為真正稱霸一方的諸侯,就在今夜,這是劉季的感覺。
在王宮大門外,劉季一行與項羽一行相遇,劉季與項羽兩人對視一笑,論長者資歷這項羽當向劉季施禮,但這是一個實力與身份的時代,禮樂漸漸喪失其束縛力。
項羽雖然年輕卻已經是長安侯,號魯公,這與他劉季平起平坐,甚至在楚國某些人的眼中,項羽要比劉季尊貴。
畢竟名將世家的身份還是起到很大的號召作用,一些名門望族,孤傲名士皆願投入項羽麾下。
其他諸將吏皆遠遠避開兩者,畢竟爵位在此見面總要行禮,很多人並不喜歡這繁文縟節,不過亦僅僅在他人面前,若換做自己倒是希望別人為己行禮,膜拜。
劉季、項羽至王宮大門前下馬,換乘懷王熊心專門為其準備的軺車,其餘諸吏皆徒步進院。
劉季發現項羽沒有乘坐軺車,而是將軺車由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乘坐,劉季認得此人正是范增。
這范增的目光與劉季對視一眼,劉季報以微笑向其施禮,范增則冷冷的看著劉季。
范增的目光銳利,表情嚴肅,不苟言笑,此刻他的眼神在劉季身上稍作停留便將目光掃向其身後的軍吏。
觀其戰將虎步生風,觀其謀吏清風灑脫,散發著智慧的氣息,范增內心不悅,“武安侯日後必成羽兒勁敵,當儘早除之!”
自從項羽稱呼其亞父後,范增內心便不再將項羽僅僅視作君主輔佐,而是將其當做親子,為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