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初夏然入夜微涼,劉季等人食下羊肉,飲老釀酒,渾身暖洋洋,劉季拜謝老者,準備淺夜便出發,欲夜襲陽城,控制住陽城,再攻打陽城郭東。
走之前劉季命夏侯嬰回大路,將小型的車駕趕來,以供小丫頭乘坐,小丫頭不太明白劉季之意,歪著腦袋問道,“菡兒為何要乘車?”
劉季笑道,“戰馬,菡兒可騎否?”
菡兒盈盈一笑,“菡兒何以騎不得?”
白髮老者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他們的對話,菡兒急忙奔向其大父,“大父……”
白髮老者微微一笑,嘴角已經多出一絲血,“菡兒,大父要去一個遙遠的地方,不必擔心,無需哭泣,菡兒跟著貴人好好活下去。”
言畢,白髮老者又對劉季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顯得很安享,“貴人,菡兒自小便會騎馬,常隨老朽來往陽城與犨縣之間,菡兒騎馬即可。”
這個時候劉季內心生出一絲感慨,小小年紀便已會騎馬,雖老者東奔西走,很明顯此丫頭算是比較幸運的,不知又多少女孩子被賣掉。
白髮老者對於自己的傷勢和壽命很清楚,因此才會特別著急女孫的去處,女孫的未來。
白髮老者經過這一次劇烈的吐血後,身體變得更加虛弱,僅剩一縷遊絲,未過多久便撒手而寰。
小丫頭菡兒哭的跟淚人似的,劉季試著安慰幾句,心裡為小丫頭擔心悲傷過度而眩暈。
因為如果仔細看,這丫頭菡兒有些面黃肌瘦,明明是長身體的時候卻常常難以果腹。
菡兒見劉季來安慰,直接轉身撲在劉季懷裡,嗚嗚的哭泣。
劉季啞然失笑,“這小丫頭,居然一點不怕自己。”
菡兒雖然面黃肌瘦,但卻模樣標誌,若是飯食跟得上必然是一個膚如凝脂的妙齡少女,此刻的她楚楚可憐,劉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見夏侯嬰等人焦急的等待,劉季突然生出一絲不好意思來,感覺大家皆準備就緒但等著自己,那眼神中甚至透著一絲笑意。
劉季明白此笑的涵義,不過劉季並沒有理會,正欲心疼下此丫頭,埋在胸脯的菡兒忽然抬起頭,用農家特有的窄袖擦拭眼淚,“讓沛公見笑,大父離開,菡兒一時悲痛無法自抑,菡兒立刻為沛公引路。”
未曾想到小丫頭菡兒居然能如此之快收住悲痛之心,頗感驚訝,不禁用讚賞的眼神多打量菡兒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