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象道長虹似的,射四原處,不敢硬抗那條丈來長山藤的徐徐一擊。
原來刁小五識出這種山藤,粗逾人指,油潤堅實異常,徐了“龍淵寶劍”、“吳越金鉤”那等前古神物以外,導演刀劍,砍削人傷。而白衣少婦居然用纖纖玉指,一捏便斷,可見光論指上功力,對方已比自己高出不止一籌!
何況山藤凌空一轉,徐徐下擊,雖未帶有劃空銳嘯,及勁急掠風之屬,但彷彿有種陰寒暗勁,隱隱攝入,頗象是武林中曾有傳聞,卻尚未見人的“暗送無常鬼王鞭法”。
刁小五心內既驚,遂立意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嘿然在他身形剛自站穩之際,白衣少婦藤鞭落處,峭壁間“吧”的一聲輕響,崖石上便即出現一道深兀一寸的山藤痕跡!
奪命郎君睹狀之下,早已內怯,兇威大煞,但仍勉強把兇睛一瞪,向那白衣少婦厲聲叫道:“賤婢何必賣弄!且透過各兒,刁二大爺好好與你比劃比劃!”
白衣少婦瓠犀微露,哂然一笑,妙目中流露不屑之色,看了奪命郎君刁小五一眼,搖頭說道:“男人們最討厭的樣子,便是這等外強中乾!你既已膽寒便趕快滾蛋,何必還要強裝門面的硬充字號?我叫文非,此時也不想殺你,最好等找到‘天外之天’,大家會集一處,再作了斷!”
奪命郎君刁小五真有點被這白衣少婦文非的神奇武學,及高傲風姿弄得心頭好不發毛,再瞥見手按“龍淵寶劍”,“吳越金鉤”,英氣勃勃怒視自己的淳于俊、林凝碧二人,趙發覺得眼前無法強拚,只好知難而退。
刁小五硬將一口惡氣納下心頭,自找下場地發出一陣狂笑說道:“在‘天外之天’中,群雄畢聚,了斷恩仇,倒是件武林盛事。刁小五敬如尊言,就此別過!但文姑娘和以山藤借力,鞭石留痕的功夫,可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暗送無常鬼王鞭法’?”
白衣少婦文非,因刁小五已由“踐婢”改稱“文姑娘”,不由忍俊不禁地失笑答道:“暗送無常鬼王鞭法,這名稱多麼難聽,誰會去練它?且告訴你,讓你增點見識。我這種功夫,是自‘佛門金剛帚法’之中蛻化而出的‘七情柔索’,金剛帚法純陽,七情索法純陰,你若非及早知機,只要被人山藤微一沾身,便知難逃內火自煎,焚身搜髓之苦!”
奪命郎君刁小五聽完悚然一驚,不由拾頭向白衣少婦文非連盯幾眼。
文非也妙目敬抬,向刁小五微微一笑。說也奇怪,這一笑卻把這大名鼎鼎的奪命郎君,笑得心頭劇震,全身一抖,如遇蛇蠍般地怪嘯一聲,掉頭縱落峰下。
淳于俊、林凝碧見識過西域酒神,南荒睡尼,東瀛妙道等“神州三異”,及“無相勾魂天魔女”鍾素文,少林護法慧明大師等人的絕世下功,也見識過“百毒孫臏”,軒轅楚的陰謀毒計,但此時卻又覺得這位白衣少婦文非的武功氣宇,自成一家,彷彿並不在那幾位名滿乾坤的武林怪傑之下。林凝碧更是對她有點心悅誠服,方開口叫下聲:“文姊姊……”
但話言倏住,小嘴一噘,原來就在他們心頭假想之際,峭壁間藤蔓悠悠,伊人早杳。
淳于俊見狀忙向林凝碧道:“碧妹何必失意生氣?這位文姊姊雖如神龍見首不見尾般隱跡而去,但既然飛帕傳書,可能尚對我們有所指示。反正大家都在這伏牛山中,尋找‘天外之天’,還怕以後見她不到麼?”
說話之間,右手食中指微伸,便自夾住一方由峭壁方面,凌空飄來的白色素絹。
林凝碧這才知道自己因過於敬佩這位文姊姊,見她溜走以後,氣悶不悅,卻未曾注意到她這飛帕傳書。遂自淳于俊手中,失過一看,素帕質料特異,似絹非絹,似綢非綢,上面僅散著淡淡幽香,並無字跡,但帕中卻裹著一張小柬,柬上寫著蠅頭小楷,可有百來字。
林凝碧於是撿出了小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