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顫。她真麼把這事給忘了!
她從黎家逃到漠北 又輾轉到京城。這一眨眼兩個多月過去了。可不是就到了眼前這百花盛開的初夏時節?正是將近太子選妃的好日子了!
若離知道日子。還是因為若露當時也上了名冊。只可惜若露平時不知積福氣,到了最後的時刻,被林氏買通驗身嬤嬤,活活壞了她的前程。最後連小命也沒能保住。
若離心裡感慨了一句話的功夫。便將若露這人拋之腦後了。若露心黑手狠。就算林氏不解決她。若離也遲早要跟她對上。與其到時候拼個你死我活,還不如借了林氏的力,將她一舉剷除。
若離並不同情若露。不過眼前這樣的場景,就是若露一心盼著要來卻沒有實現的。
她若離可不想跟這些貴女攀比,卻莫名其妙趕上了。
“離選妃的日子近了,誰家辦個小宴會,只要放出一點風聲,立刻就會變成眼前這個樣子,”何初晴指著眼前環佩叮咚,香氛撲鼻的場面,撇撇嘴道:“這裡真正受我相邀的不過十人,但她們要比,我也不能將人拒之門外啊!”
何初晴也是實話實說,別說若離了,這裡頭有不少人連她都不認得呢。
“罷了罷了,我看見這場面就是頭暈。”若離也不是真責怪何初晴,“咱們只邀上幾個要好的,去旁邊坐著說話就是了!”
若離覺得人多頭暈,但她一個都不認得,再加上聽說這些人都是不請自來。於是乾脆一個都不去應承,只讓何初晴叫上她的朋友,躲在一邊自己娛樂就好。
何初晴也是這麼個想法,伸長了脖子在人群裡望了望。立刻對若離指了一處楊柳下的石頭桌椅:“你先在哪裡等著我,我去叫她們過來。”
何初晴自己不用選妃,那是因為何御史已經將她身有暗疾的事情報了上去。至於這樣的做法是為什麼,何初晴心裡還是挺明白的,所以儘管大家都爭得頭破血流,她也沒有半點遺憾。
畢竟,那個位置坐不穩,可是要命來換的。
何初晴去尋找幾個私交不錯的朋友來見若離,而若離則是自己在石頭凳子上鋪開了帕子坐著等。
初夏穿的單薄,但陽光已經將石桌椅曬得暖暖和和的了。別的貴女興許是覺得坐姿不美,所以都更偏愛倚著雕欄,或是賞玩花朵。明明有個能歇腳的凳子,卻無人來跟若離爭搶。
若離一人坐下,也不太規矩,用胳膊撐著下巴看著各個貴女或者獨行,或者挽手,總之步態婀娜地走來走去。不時還有些互相探聽的話語飄進她的耳朵裡。
“那位粉衣的千金是誰?你們瞧她那頭髮,稀少的連簪都帶不住了,將帶如何能帶那鳳冠?”
“那可不盡然,聽說她的一手好琵琶,是得過太子殿下親口稱讚的呢!否者,以她的模樣,也不敢出現在這裡。”
“我說也是,不過就算她的琵琶彈得好,難道還能好得過‘那一位’?”
“嘖嘖!誰能跟‘那一位’相比,人家雖不是京城人士,如今卻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連陸皇后都常召她進宮說話,我看這次正妃即便不是她,兩位淑人良娣,恐怕是少不了她了!”
不少貴女來來回回,說的都是這些閒話。原本若離對閒話並不怎麼感興趣,但聽得多了,竟然連成了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有一個主角,就是‘那個人’。
這個人在閒話裡出現的頻率特別高。大家似乎都知道她是誰,但是誰也不願意提起她的名字。但要說是敬重她或者害怕她所以不提名字,到也不是這樣,若離分明能感覺到對大家言語中的不服和輕視。
這倒是讓若離起了一點好奇之心。
她自己也不是京城人士,也沒有什麼好出身。所以一時對遭遇了這樣的閒言碎語的姑娘難免有些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