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那個時候,就連藥物也再起不到什麼作用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病菌一步步地感染面板肌肉、汙濁血液,最後感染神經!
若離的額頭已經滲出點點晶亮的汗水。將膿血引出之後,傷口必然會癒合的更快,但這並不代表傷口不會在深處繼續感染!若離取過燒酒,爬上伯雅的床,騎在他身上壓住他,然後將燒酒緩緩地倒在伯雅胸口的面板上。
一直昏睡的伯雅忽然渾身一緊,可有若離的壓制,讓虛弱中的他根本無法動彈。掙扎了幾下發出了“嗚嗚”的哼聲,隨後又昏了過去。
用燒酒清潔了傷口之後,若離這才在表面敷上了有助傷口癒合的藥。最後才用沸水煮過的布條將傷口包紮起來。
若離包紮完畢,伯雅也安靜了下來。若離知道他剛才的反應都是因為過度的疼痛刺激,從而產生的肌肉收縮反應,並不是真的回覆了意識。可她還是覺得伯雅能這樣動一動哼哼兩聲也很好,至少比一直僵硬著昏睡要好。
“我們將這裡收拾了吧,不要對別人說起今晚的事情。最好也不要告訴公子。”若離從伯雅身上爬下來,對著一隻呆若木雞的秦掌櫃說道:“別這樣看我,我已經盡力了。至於公子能不能醒來。那便要看他的命數!”
若離雖然不敢百分百保證伯雅無事,但她還是對自己有信心的。這樣處理過之後。如果不間斷地用上好的藥材控制著,三五日之內高熱消退後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了。
木雞秦掌櫃根本都沒有腦細胞去分析理解若離的話了,只是硬生生地將她的話記住,然後像一個機器一般地執行:“是,徒兒這就開始收拾,保證部會跟任何人說起!”
秦掌櫃哆哆嗦嗦地收拾著滿地染血的棉紗布,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才刺激著他渾身感官的一幕。
尤其是當若離剖開傷口之後,從傷口中導流出的汙血。秦掌櫃看見那些汙血才。這知道為何公子的傷口遲遲不能癒合!除了醫術上的震撼,當然若離師父爬上伯雅的床並且騎在她身上,這一點也足夠震撼秦掌櫃這個老人家的了。
不過他非常果斷的把這理解成若離師父捨己為人,為了救公子,置自身的清白於不顧!這是多麼的無私!多麼的忘我!
……
若離已經在伯莊上住了幾日,再不回府恐怕老夫人和黎老爺都要生疑。可等不到狐狸醒來,她心中又實在放心不下,只能寫了書信命人送去給何初晴,拜託她務必要再為自己拖延幾日。
若離前幾日為了等候最佳的‘手術’時機,一直都是在伯雅房中的椅子上度過的。偶爾實在困得受不住。就用一手撐著腦袋,搖搖晃晃地睡上一會兒。
雖說伯雅房中有多餘的小榻,可下人們時常進出伺候。若離現在只不過是一個上門診病得女郎中,當然不可能睡在榻上。
‘手術’之後伯雅的傷情穩定下來,體溫也在慢慢的恢復正常。若離雖然不用再像一開始那樣片刻不離的守候著,但也就近挑了一間隨時方便過來照顧的房間住了。
她很快就要回到黎府去,所以必須抓住狐狸甦醒的時候。否則錯過了又不知要什麼時候再能見到。
要知道若離現在可是滿腹疑問,就等著狐狸醒來為他解惑呢!
好在伯雅十分爭氣,在被若離劃了幾刀之後,又睡了兩天就醒了。
伯雅睜開眼睛便看見一個姑娘的身影。這姑娘拖了一張他平日從不許別人坐的椅子,歪歪扭扭地靠在床尾的柱子上。睡相十分之難看!
可他看著這奇醜的睡相卻忽然笑了。
難怪這些天在黑暗混沌的意識中,伯雅總覺得自己看見了若離的臉。原來她竟然真的在自己的身邊。
伯雅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又試著抬了抬手臂,居然也無力的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