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自然有下人來為她收拾桌案。也吸引了園中三三兩兩的貴女朝這邊看過來。不過落在她們眼裡的,都是一副何初晴聽琵琶聽得太過投入,以至於打翻了茶盞的樣子。
若離卻琢磨起這聞所未聞的曲子來。
流音這樣認真地對待這場比試,到讓若離有些驚訝。她先前以為流音已經穩妥地傍上了景瑞太子,如今看她這樣費心搏殺,說明其實也並沒有多麼穩妥。
至少那位黃薇小姐,應該就是流音的勁敵了。
流音不顧臉面的選了一曲聞所未聞的曲子,連何初晴這種不攻琵琶的小姐都能聽出,場上一臉錯愕的人不少。想來都是因為聽見了這樣的曲子,對流音這種行為表示震驚。
這樣即便勝了。也勝之不武。當然流音可以說這是他人見識淺薄,並非她故意為之。
若離尋思明白這個意思之後,再看那位黃薇小姐。那黃薇小姐還是一副可憐相,低頭弱弱地輕輕摸著那把何府提供的琵琶,想是低頭數著琴絃一樣。若離看了覺得挺有趣,這黃薇小姐怎麼看都想完全沒有在聽流音彈琴吧?
流音爭強好勝,一曲琵琶彈奏得明快清朗,配上她美豔的面容,如是男子看了,定生上前採頡之意。待她一曲奏完。那黃薇才緩過神來。那神情,簡直就像是剛從夢裡醒來一樣。
兩人的反差如此之大,眾女皆低聲議論了起來。流音一曲彈完,也沒能博得幾聲喝彩。心中極度不願。竟連與何初晴打聲招呼都往了。自己轉頭去想黃薇小姐說道:“這曲子乃是當年學琴時候最長練習的。所以今日拿了出來。雖然未必能贏了妹妹,但總不算丟人。這接下來,就該聽聽妹妹的技藝了。”
何初晴這個裁決還坐在上頭呢。流音就自己就做了部署。若離眯著眼睛瞧著,這流音什麼都好,但許是因為出身低微,還確實是差些禮數。
她急著攻擊黃薇,口口生生將一首極複雜的曲子,說成是初學者的練習曲。這樣一來,又是抬高了自己貶低了別人。接下來黃薇只要彈不出這曲子,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流音姑娘此曲當真是用來練習的曲子?看來我不攻琵琶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如此複雜的練習曲目,我可是從來沒有聽過呢!”
何初晴的聲音忽然想起,不緊不慢地打斷了流音對黃薇的步步緊逼。
流音一首曲子彈完,按照禮數,怎麼也該先給她這裁決人和主人打個招呼。然後接下來如何在由何初晴部署。她這樣宣兵奪主,難道還真把這裡當成是她流音的府上了嗎?
何初晴替黃薇擋下了攻擊,若離在一旁瞧著,黃薇似乎沒想到何初晴會打斷流音,已經向這邊投來了感激的眼神。
何初晴一番話,引起了不少共鳴。大家雖不都是學琵琶的,但簡單或者複雜,至少還能分得清楚。她欺人在先,還口口聲聲親熱地喚著對方妹妹,實在讓人不喜。
“罷了,既然何小姐認為此曲過難。不如流音再換一曲如何?”
流音被何初晴戳穿了預謀,非但沒有半點愧色,反而十分犀利地反擊了回去。
現在讓她換曲子,她當然無所謂再彈一首。但不知情的人,或許就真的會以為流音是為了讓著黃薇,或者讓著何初晴。專門降低了自己的水準,不得不彈奏更簡單的曲子來將就別人。
何初晴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本想出口再說,卻被若離在桌案下輕輕拽了袖子。
若離不讓何初晴繼續再說,那是因為這事本不關何府的事情。她兩人無論輸贏,又不是經此一役就坐穩了太子妃位置。她二人自己要拼也就罷了,旁人何必拼的這麼認真。
有了若離的提醒,何初晴也一下冷靜下來:“恩,流音小姐說得不錯,不過換不換曲子,還是聽聽黃薇小姐的意思吧。”
何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