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朝綱也是自保?”不屑地輕哼鄭鋶諷刺地笑問。
“如若不然今日臣已經不能和皇上對飲早就身異處了比之太子皇上也高明甚多了。楓山之變景儀宮之圍皇上真是讓臣拙於應付。”
皇后聽得心驚肅然以對側過臉來歸晚對她回之一笑那溫溫的笑融到皇后的心裡不知怎麼的她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殿中的君臣兩人繼續款款而談家常似的對話裡透著血雨腥風爾虞我詐。談笑間風雲幻變一抹而過天下江山權位似乎只是一盤棋兩人對弈著比高低弈子亦弈天下。
“端王於東城門外等候召見已有三日瞭如果皇上再不與理會只怕民間對您的‘仁義’形象會有所損害……”樓澈如是勸道。
“端王……”鄭鋶玩味地念著這個許久不曾聽的名字“端王原以為他驕橫跋扈真沒想到……是至情至性之人為了個女人……”
嘆息出聲隨即揚起三分輕狂的笑忽爾又一頓:“樓澈你將螢妃帶出宮我還當你真是如此情深不曾想你居然將她帶至端王身邊以此做為和端王結盟的契機如此手段朕才感到有點意思下棋還需要個對手如果沒有你樓澈這朝堂必然失色不少。”
高處不勝寒……聽鄭鋶言罷歸晚驀然有些感慨品位他話中含義浮起黯然之意兩君臣之間如此坦誠布公分明是殊死爭鬥的前兆權勢如此可愛可親比之美人更讓英雄為之折腰。
所以樓澈才舍了螢妃舍了她……
緩起身皇后詫異地轉過頭來歸晚用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淡笑著轉身輕輕開啟來時的門什麼都沒說一個人翩然離去。身後皇后還是那瞠目結舌不能理解的模樣。
來時的路歸晚早已不記得了繞著百轉的迴廊慢慢走著心裡別無他念就是想離開剛才那個窒悶的地方心中釋然了也空蕩了飄忽不可琢磨。原本以為自己有許多的話要說此刻卻覺得一句都無法出口。
胸口堵住了喘不過氣……
在宮中轉悠了幾處停停走走歇歇想想時間不知不覺就荒廢了許多天色漸蒙日已偏西一抬眼歸晚終於找到了熟悉的地方覺得有些疲累她舉步踏進宮門這景儀宮的院子與相府一模一樣她怎麼都不能適應心中隱隱排斥眼角掃過定格在一處驟然不語。
樓澈站在景儀宮的殿口俊雅的笑顏中隱顯著煩躁和不悅看到歸晚徐徐走來唇畔上揚快步走到她面前:“歸晚……”千言萬語只化成一聲低低的嘆息。
顧盼生輝歸晚抬眸凝望了他一眼:“夫君大人……”
欺身靠近樓澈聞言皺起眉歸晚的稱呼裡是帶著意味的夫君是身份大人是權位那稱呼裡隱有隔閡心下暗怔伸出手輕刮歸晚的鼻樑又不捨得用力象徵性地輕描了一下柔聲道:“讓你久等了我們回家吧。”
那聲音是春風含笑的直吹到心裡出宮本就是她所願歸晚輕點頭涼風起兮碎飄到眼前她才一抬手就觸碰到樓澈指那修長的手指替她把散攏到耳根後而後一勾順勢將她輕樓進懷中:“氣惱了?你可以氣可以怒但是不許就這樣故意忽視……歸晚……”
輕嘆一聲樓澈也不知如何解釋對著朝廷重事他可以指揮若定沒有半絲猶豫可是對著這他嬌寵至極的人兒他反而不知如何應付她的情緒她是永遠含笑的怒也笑悲也笑就連沒有任何感情時都是笑著的相處久了才知道那是習慣一種滲入骨髓的淡如。明知她此刻是不開心的他倒有些無措拿捏重了怕無意間傷了她輕了又怕不進她的心。
累了原來她是累了輕靠著樓澈她本欲退開終還是不忍五個月來的苦澀就在這懷抱裡淡了散了耳邊聽他一句“回家了”一絲酸酸的感覺泛上心來惹來她無限優柔她信什麼?該信他人之言還是信眼前所見?在她還沒有選擇好之前心就累了所以一切可以等以後再計較默默在心底這樣說著她五個月來頭一次這麼放鬆。
輕柔地樓著歸晚樓澈輕拍著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