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 :
二十九年,朕在親征噶爾丹的歸途中生了病,十分想念皇太子胤礽,特召他至行宮。胤礽在行宮侍疾時毫無憂色;朕已看出皇太子無忠君愛父之念,實屬不孝。
胤礽對十八皇子胤祄之死,無憂痛之色,毫無兄弟友愛之情。
胤礽平時對臣民百姓,稍有不從便任意毆打,其侍從肆意敲詐勒索,仗勢欺人,激起公憤。
……
康熙一面落淚,一面痛述著,最後竟一時氣急攻心,再加上幾日來的傷心,昏厥過去。全場又是一片忙亂,請太醫的,叫皇上的。最後,康熙緩緩醒了過來,卻再無精力說什麼,只是吩咐讓大阿哥領人先把胤礽看管起來,然後揮手,讓大家全部退下去。
我默默立在外面,心裡也是一片哀傷,這個結局我早已知道,這在當年對我而言,只是打發閒餘時間的一個故事而已。甚至當時我覺得康熙在太子事件上處理得很是不明智,明知道胤礽不堪大用,卻總是舉棋不定,反反覆覆。如果他能早日下定決心,也不至於出現‘九龍奪嫡’的慘烈情景。
如今親眼目睹,不知是因為在康熙身邊服侍久了已有感情,還是感受到康熙心中作為父親對胤礽的偏愛,以及現在的心痛無奈憤恨,只覺得康熙的落淚深深震撼了我,作為一個皇上,他也許沒有處理妥當,可作為一個父親,無可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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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已經多日,宮裡宮外仍然暗潮洶湧,不斷有大臣出面或真心或假意地奏請康熙收回成命,康熙看完摺子後,總是一言不發,誰也摸不透他的心思。我雖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想什麼,卻能肯定最後他又會恢復太子的位置,所以心中微微帶著絲莫名的優越感看著那些焦頭爛額的大臣。可以說康熙身邊伺候的人除了我和李德全外,都或多或少地都流露著茫然和無所適從,不知道他們暗地裡是哪個阿哥陣營的,也不知道得罪過誰,又結交過誰。我是因為知道結果,所以內心篤定,而李德全我只能無限欽佩地說,一隻千年老狐狸,世情早已通透。我倆偶爾會交換一個眼神,我覺得他好象對我很是讚賞。熟不知,我是另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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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惶惶中,已經是十一月。
一日正在側廳清點記錄茶葉,王喜進來,一面打千,一面說:“姐姐,三阿哥來了!”我隨口應了聲,從木墩上下來,吩咐芸香沖茶。
捧著茶,輕步走進,將茶擱在三阿哥桌上。走出時,聽到三阿哥說:“兒臣有關於二哥的重要事情面奏皇阿瑪。”我這才心裡一下子明白他為什麼來了。他要向康熙告發:皇太子胤礽一切行為舉止失當是因為大阿哥胤禔用喇嘛巴漢格隆魘術魔控了胤礽。
我想著,我怎麼總要事到臨頭才知道?不過確實沒有辦法,我只知道大概有這麼件事情,可具體什麼時間發生,又是如何發生的,的確是不知道。現在就是等太子復位了。忽地想起八爺他們,不禁有些擔心。自從塞外回來後,就一直未曾見過,不知道最近他們又為了這個位置做了些什麼。思來想去,最後只能嘆口氣想到不管怎麼樣,總是沒有生命之險的!他們的災難要在四阿哥登基後才真正開始。
三阿哥走後,康熙立即派人去胤礽住處搜查,果然搜出了‘魘勝’之物,康熙大怒,立即下令將胤禔奪爵,在府第高牆之內幽禁起來,嚴加看守。但卻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