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並非愚鈍之人。
自從落入這個都市的困境，她的智慧與應變能力如同指數般飆升。加上白諦這位別有用心的神秘男子在一旁暗示，無意間透露出的資訊，讓她在短短兩小時內領悟了許多以前未曾考慮過的現實問題。
聽完白諦一番話，她立刻聯想到可能發生的種種局面。如果她們真的遭遇不測，塗山家族絕不會善罷甘休，她們的憤怒可能導致任何事情發生……
而一氣道盟也不可能坐以待斃，最終兩方勢力必將展開激烈對決。一氣道盟擁有東方世家的滅妖神火，以及王權世家的天地一劍，即使蓉蓉沒離開過塗山，也深知這些令妖界聞風喪膽的名號。
如果事態真的如此發展，塗山家族恐怕難逃滅門之災。
“想通了嗎？”
“嗯……”蓉蓉抿緊嘴唇，內心焦慮逐漸升溫，不只是關乎個人生死，更關乎親朋好友和家園的安危。
“你比我預想的聰明，但面對這些可能，不要急躁，要冷靜從容，最好還能面帶微笑，眯起眼睛笑出來。”白諦循循善誘：“因為這只是可能，不是必然。未知的可能性很多，你越從容，就越能掌控局勢變化，尤其是眯眼微笑，會讓人難以捉摸。”
蓉蓉感覺到對方洞察了她的焦慮，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的動盪，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但眯眼似乎很適合她。
“對，就這樣笑。”白諦拍拍手：“你已經學會了冷靜，現在我們來看看實際問題。小狐狸，你現在身處困境，不僅自己，還有那個不靠譜的姐姐，要避免可能出現的未來，你該怎麼做？”
蓉蓉捂著臉，努力思考。
片刻後，她怯生生地說：“如果……如果我告訴這些道士我和姐姐的真實身份，以及可能引發戰爭的後果，他們會放我們走嗎？”
白諦聞言，笑了：“哈哈，很符合你這個年紀的想法，可惜現實比你想的殘酷得多。有三種可能：第一，知道實情的人不會輕易放你走，反而會大肆宣揚，提高你的價值，為了他個人的利益，然後悄悄躲到無人能找到的地方，改名換姓，做一名富翁，享受一生的美好生活，而你們自然無法獲救。”
“第二，小人物無法判斷，會將你交給一氣道盟高層。他們不會錯過與塗山談判的機會，由於你們處於弱勢，談判中會步步受制，最後的結果只會很慘烈。”
“第三，你們的存在會被徹底掩蓋，沒人知道你們在哪裡，經歷了什麼，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從這個世界消失。”
“無論哪種都不是好結果。”白諦淡然道：“繼續思考。”
蓉蓉低下頭，突然抬頭：“我想到了……”
“說來聽聽。”
蓉蓉深吸一口氣，彷彿想到了痛苦的解決辦法，一字一頓地說：“如果無論如何都會導致塗山衰敗，那不如我，就在這裡……”她還沒說出“自殺”二字，就聽到一聲低沉如雷鳴的喝聲。
“愚蠢！”
“自殺是最懦弱的逃避方式，你還沒明白我給你的問題，也沒明白如何解決所有可能的糟糕結局——如果你們死了，這一切都沒有意義，死亡是最無意義和空洞的，無論你用多麼高尚的理由去美化它，認為一個人的犧牲能帶來美好的結局，那只是傲慢的表現……這樣的教訓永遠不夠。”
蓉蓉被訓斥得縮了縮脖子，似懂非懂，又有些委屈。
“我想不出來……”她帶著哭腔說。
“那就慢慢想吧，至少在明天之前還有很多時間。”白諦話音剛落，遠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倉庫的大門被猛烈敲擊，還有幾個男人的咒罵聲。
“我好像聽到這邊有人聲。”
“我也聽到了，是從倉庫傳來的，不會是小偷吧？”
“有可能。這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