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大牌匾,上面金色的蔣府二字也落了灰塵,蓋去了光芒。
試著推門,還好沒有被那混蛋縣長鎖緊。
他抬腿邁過門檻,看看這個熟悉的地方。但除了破敗,再無其他溫馨可言。
裡面的花草幾乎都被踩蔫,倒在地上混在土裡。這些是爹曾經種下的花,還沒細細的照料。
沿著小道繼續往裡走,蔣堂越看越覺得心酸,乾脆閉著眼睛。這裡的道路上橫七豎八躺著許多東西。大到假山傾倒在地上碎成好幾塊,小到花瓶碎片,還有下人丟下的掃把還有未掃乾淨的垃圾。
慢慢走到正廳,這裡面也依然慘不忍睹。中間的長桌翻了個底朝天,杯子茶壺摔了一地,還有櫃子上的花也被打翻,地上一小片的土還有折成幾段的花。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彷彿這些死物會說話,呻-吟著無盡的淒涼。
蔣堂擤了擤鼻子,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讓眼睛和鼻子發脹。他低著頭走了出去,從正廳沿著連廊往後一折,經過了人造的池子,正後方便是爹和娘住的地方。
他走了幾步,又遲疑的退回來,便不敢上前了。他害怕進去了,就見到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以往他經過,都會過去拜見爹孃,已經習以為常了。可如今,人已去,空留下一個習慣,讓人更加的孤苦。
蔣府經歷過繁榮,也經歷過蕭條。好不容易再從蕭條中漸漸恢復,變得繁榮了,突然之間一個滿門操斬,叫人如何受得了呢。
上天不待蔣府啊。
繁榮的盡頭,還是無可奈何的落寞和蕭條。
繞了蔣府一圈,當走出蔣府大門的時候,他已經連力氣都沒有,只能靠著大門輕輕的喘氣。
心太累。
大門外跑過來一個人,原來是衛良信。他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見到蔣堂,反倒是一同責罵:“你說都不說一聲就跑來這裡。你也不想想,多少官兵想要抓你,你還冒冒失失的跑過來,一點都不會為自己的安全考慮一下。”
“抓就抓吧,正好我可以陪伴我的爹孃——”蔣堂輕蔑的一笑。那種笑,是自暴自棄的笑,是發苦的笑。
衛良信咬緊牙關,抓緊了拳頭——
“嘭!”
一拳就是打在蔣堂的側臉!
蔣堂哪裡曉得會有這一拳,人直接倒在臺階上,從臺階上滾了下來,一滾就是十來圈。
衛良信大步下了臺階,抓起灰土滿面的蔣堂就破口大罵:“要是你一直這麼喪失意志的話,你還怎麼給你府上的人報仇。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昨天就不應該救你!”
蔣堂不怒反笑,“我怎麼報仇,如你所說,那個趙將軍權利這麼大,想要揭發他的罪行,幾乎不可能。這樣的話,我怎麼給蔣府的人報仇。”由於從臺階上滾下來,嘴巴破了幾處皮,血流了出來又沾溼了嘴上的塵土,看了真叫人可憐。
但這種可憐在衛良信的眼中真叫人可氣,“就算不為了報仇,那你應該要好好的活著啊。你想想你府上的家產,並沒有全部都被查封,就算查封了,也最多是番禹以及周邊縣城。我聽說你們家產最遠的有綏遠船廠還有一些鹽場,僅僅依靠這些家產,你完全可以重振蔣府的雄風啊!這個才是你家人最想看到的。”
有時候,話語的力量往往要比拳頭的威力要打上許多。蔣堂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眼神漸漸恢復往昔的堅定,腳也有了力量。他鬆開衛良信的手,大踏步往番禹城的方向行去。
衛良信看到他的背影,不禁變得高興。不過他又有些擔心,蔣堂這次偷偷溜到蔣府,會不會讓那些官兵發現呢?
為了以防萬一,他趕緊上了臺階,將大門關好。然後小心的用樹枝擦去臺階明顯的腳印。做完了一切,他才放心的離去。
蔣府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