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平日那種溫和親切的笑,就是有股……奇奇怪怪的味兒。
祝圓心下狐疑,關起房門將自己渾身檢查了遍,再仔細回憶自己這段時間做過的事、說過的話,確定沒有出格之處,才略微鬆口氣。
也不能就這樣算了。
待得下午張靜姝回來,祝圓便悄悄問她,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
張靜姝愣了愣,繼而失笑,笑吟吟地看著她:「你以為是自己做錯事了?」
祝圓撓頭:「不然大家為何這樣看我?」她壓低聲音,「是不是我上月月銀沒發夠?」
張靜姝失笑:「咱家下人的月銀已經夠高了。」先是得福食棧,接著玉蘭妝,家裡下人都被調出去一大波。
因著出去的人都能多拿一份獎金,為了公平起見,祝圓還折騰了個輪班制,五天一換。
除了幾位主子近身伺候的和管事的,別的只要不是歪瓜裂棗,全都可以報名參加兩間鋪子的輪崗。
人少了一半,留在府裡的下人事兒便多了許多,張靜姝也相應地給補了些月銀。
這樣一來,別說這蕪縣,擱京城裡,他們家下人的待遇也是極好的。
祝圓更不明白了:「那怎麼大夥都怪怪的?」
張靜姝摸摸她腦袋:「你再猜,為娘最近為何天天出門?」
祝圓茫然。不是說近年關,好事多嗎?
張靜姝笑嘆了句:「是因為咱家的圓圓長大了呀!」
「?」祝圓眨眨眼,半晌,終於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鼻子,「您是說,因為我?」
張靜姝含笑點頭。
祝圓驚了:「我才十一歲!」一個個都這麼沒人性的嗎?!
「誰叫我們家圓圓這麼能幹呢?」張靜姝也有些無奈,「上回咱家擺宴,接著你開了得福食棧,再然後是玉蘭妝……這又能管家又能賺錢,長得又好,哪個不眼饞?」
祝圓:……合著還是她自己招來的?
「娘」她急忙拽住其袖子撒嬌,「我不要嫁人!」
張靜姝拍拍她腦袋:「放心,娘不過是走個過場。」
祝圓舒了口氣。
「不過,也該準備起來了。」張靜姝則嘆了口氣,「翻過年你就要十一歲了。」
「是才十一歲!」祝圓強調。
張靜姝白了她一眼,道:「你爹說這一年蕪縣治安好了許多,今秋的田稅也比往年高,知州大人頗有讚譽,如無意外,三年後必定可得升遷。這蕪縣咱們呆不久,娘自然不會把你嫁在這裡。」
「那……」
張靜姝擺擺手,繼續往下說:「咱家在京城也無甚根基,你爹估計還是外派,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京,若是一直在外頭,你這親事……」她眉心輕蹙,「我跟你爹商量過,決定還是把你嫁到京城。」
「一來,你大伯一家都在京城,有人照拂,總比你孤零零的好。二來,你哥要考科舉、你爹要往京城使勁,總不會放你一個人在京城……」
「娘……」這些話,祝圓剛穿越過來還病在床上時便已聽過,經過這一年相處再聽,百種滋味更勝當時。
「可你爹這境況,若是你嫁去京城,高不成低不就的,娘這心裡也是懸得慌……」
祝圓眨眨眼:「上回秦家不還給你推皇三子嗎?怎麼就搞不成低不就的?」
「皇家不一樣。太祖立朝之初便有了旨意,為防外戚專政,皇家兒媳皆不能挑那高門大戶。」
祝圓好奇了:「歷代就沒有皇子娶高門?」都這麼聽話?不可能吧。
張靜姝微笑:「自然有,只是那至尊之位,便也無緣了。」
原來如此!祝圓恍然。怪不得那皇三子都能跟她相親。也怪不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