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還有,那個南北鋪子賣的什麼東西?」
安清回憶了下:「北邊的皮裘、藥材,南邊的絲綢、茶葉,全是各地的特色產品。」
祝圓皺了皺眉:「我知道了,我再想想。你先去把這個事情落實了。」
「是。」
待安清離開,祝圓皺著眉頭回憶了下。謝崢名下的鋪子,似乎都各有產品售賣,她如果要賣玻璃、琉璃製品,肯定不能跟別的東西攏在一起,得賣出格調!
她記得有個總帳冊子?她得研究一下,挪一個鋪子出來。
哦不對,她還得把淑妃那篇美容稿子整理出來。
《灼灼》、玻璃製品全都要趕在年前出來的話,那這個月她真的有的忙了……
一下午都不得空。
回到祝府,看到在院子裡遛娃的張靜姝,祝圓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
謝崢與淑妃的事情。
她還記得三年前在秦守備家聽來的八卦,今天試探了番謝崢,發現這倆母子確實不太妥當。
她想來想去,不知道去找誰打聽,索性問張靜姝。
張靜姝詫異,將滿地亂跑的小娃娃扔給綠裳,示意她進屋聊。
「好端端的怎麼問起這事?」
祝圓做了個鬼臉:「提前打聽好,有備無患。」
張靜姝回憶了下:「聽你辛嬸子說過幾句,許是你忘記了。」她言簡意賅將淑妃母子的事情說了遍。
祝圓摸摸下巴,自語道:「難道是產後抑鬱?」
「什麼?」張靜姝沒聽清。
「沒有沒有。」祝圓轉移話題,「我看他倆除了不說話不來往,似乎也沒有什麼啊,是不是隻是生疏?畢竟她那兩年身體不好,沒有親自帶孩子,感情生疏了也是有的吧?」
張靜姝搖頭:「具體我也不甚清楚。」她壓低聲音,「我倒是聽說了一件事。」
祝圓忙湊過去。
「我聽說幾年前,殿下把他院子裡的人杖斃了一大半,聽說當時死了足有三四十號人。」
祝圓悚然:「這……」
「當時,殿下才十三四吧?」張靜姝嘆息,「十三四歲,還是個半大孩子呢。若不是下人作妖,他何苦做這種事情?萬一得了陛下厭棄,他的日子定然更不好過了。」
「……淑妃不是管著宮務嗎?下人作妖她難道不知道?」這些下人是做了什麼事情,直接少年動手?祝圓不相信有這麼絕情的母親。
「許是不知道吧。」張靜姝猜測,「聽說宮裡慣常踩高捧低,母妃冷落,怕才是最難的。」
祝圓想了想,小聲問道:「那,總還是能吃飽穿暖的吧?」
張靜姝搖頭:「這個不好說。」她提醒道,「你忘了幾年前你們在家裡的狀況嗎?你親奶奶還在呢。」
祝圓啞然。她實在想像不到那一身氣勢的狗蛋會被人欺負……她想了想,又問:「淑妃難道不知道她兒子經受了什麼嗎?」
「誰知道呢。」張靜姝輕哼,「知道了便是作孽,不知道也是作孽,有何差別?」
祝圓默然。
幾年前的八卦,翻起來再聽,卻是迥然不同的滋味。
張靜姝摸了摸她腦袋:「等你成親,往後這婆婆,敬著便是了。」
祝圓回神:「無需討好嗎?」
「倒也不是。我特地查了,這些年,淑妃對三殿下雖無幫扶,卻無加害之意,往後約莫也是這樣。你將來是三皇子妃,三殿下才是你往後的倚靠,淑妃只是錦上添花,你得自己把握好這個度,萬不可為討好淑妃得罪了三殿下。」
這是自然。祝圓點頭。不管從情感上還是從身份上,她自然是偏向謝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