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在心裡掂量來掂量去,終是商量的說出了口:“我今兒瞧著,青玉做買賣倒還有一手,不如給她在城裡盤個鋪子得了,你說呢?橫豎家裡的菜啊,水果啊,一些土特產也是要賣的,再讓她賣些小點心什麼的……她會說話,嘴又甜,來來往往,人們都要多看她兩眼,因此買東西的也就比別家多些……一來不累,二來也能幫著貼補家用。”
沈四海只習慣性的說了句:“再說。”
石氏有點急:“行倒是不行,就一句話的事,你又再說,再說,究竟再到什麼時候才說?”
沈四海被搶白的下不來臺,只好解釋:“這事沒那麼容易,說是盤個鋪子,錢從哪兒來?再說她終究是個小姑娘家,你就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
石氏是急脾氣,凡事都要說開了,不管成不成,先商量了再說。可沈四海是個慢性子,又是個謹慎的人,凡事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他是不會下定論的。
下了定論,這兩人還不一樣。石氏往往考慮負因消極因素多,一想到可能會出現的困難,往往就打了退堂鼓。倒也不是真的打,只是口頭未免反覆。心裡忐忑,面上,語言上就會帶出來,常有反覆無常的嫌疑。
沈四海則又不一樣,只要他思來想去,完全可行,一旦拿定了主意,他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非要一干到底,弄出點名堂來不可。
像這些年,幾乎沈家所有的地都被他種上了樹。開始滿村的人都笑話:“沈大哥,都說爺爺栽樹,孫子乘涼,您這栽的都是樹,又沒個兒子孫子的,給誰留著呢?”
可隨便他們取笑,說怪話,任憑石氏氣的跟他吵,沈四海也沒退縮過,一頭是跟石氏無言的對抗,把她的急怒斥罵當成了耳旁風。惹的石氏急了,罷工不做了,他又軟磨硬泡,非拉著她下地不可。另一頭則是一會兒都沒閒著,如今三四年過去,種下的樹苗子都長成了大樹,甚至已經開花結果了。
所以他一說話,就堵的石氏開不了口。
石氏琢磨了半天,才道:“是得再想,可你得當成個事,不能敷衍了事。總之得給青玉找個事做,你沒瞧著朱實寬家的把朱燕送到鎮裡去給人幫工,三天兩頭上咱家來炫耀?話裡話外都說咱家青玉在私塾裡學的再好也沒用,都不如她家朱燕如今賺的多……”
朱燕於學習上也還算佼佼者,只是終究有青玉一鳴驚人在前,村子裡的人竟只知青玉,不知朱燕。
朱實寬是個善於和人結交的,這些年四處給人做飯幫工,也認識了許多朋友,一等朱燕回了家,他就託人靠友,替朱燕找了個活計,倒是繼承了他的衣缽:給有體面的人家做廚娘。
沈四海自然也看不慣朱實寬小人得志的作派,不過人後,他從來不論別人的是非,因此並不附和石氏,只道:“人家出息是人家的,賺的錢再多也是人家的錢,咱家青玉自有她自己的好處和優點,自然也就有她自己的福氣,咱們不跟她們比——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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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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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晚飯吃的簡單,不過是一人一個玉米麵饃饃,一人一碗雞蛋湯。
青玉看了一眼饃饃,實在沒胃口。石氏看她一眼,道:“不愛吃就換換,還有一塊餅呢。”日子不像從前那樣捉襟見肘,但天天吃麵還是不太現實,像這樣,偶爾幾天吃一頓白麵餅子就不錯了。
因為青玉今天有功勞,石氏格外“開恩”。
青玉嗯了一聲,等石氏把餅拿過來,便一小條一小條撕了泡進了湯裡。別人都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