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西還在路上。”
和親王頓時就笑了起來:“那我可就有得等了。”說著就很是愉悅地賞了他幾件小東西,看得邊上嫡長子的眸子都暗沉了下來。
和親王庶長子不過是過來給和親王送湯,等到和親王喝過了,他也就退出了。
和親王看著自己才十幾歲的嫡長子,柔聲問:“你今兒過來,可是有事?”嫡長子臉上的笑容極為得體,他含笑對和親王說了自己今日受到老師的誇獎,將自己今日所做的文章送上去給和親王看,然後就退下了。
等到出了門,他臉上的笑容才漸漸地消失,眸光變得危險,好一會兒,才重新露出了那種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的笑意,慢慢地穿過庭院去了自己的院子。
和親王庶長子隔著花叢看著這一幕,唇邊的笑意越發濃郁了起來。他低下頭,將手中的東西掂量了一下,塞進了袖子了。
袖子裡的東西隨著被脫下的衣服一起被丫鬟拿過去洗了,又過兩天,方才出現在另一人的桌面上。
天氣漸熱的時候,向來在朝堂上都不怎麼發言的章侍郎做了一件大事——血書上書,陳述和親王八宗罪。
章大人看著章侍郎這些日子以來越發乾枯瘦黃的臉,慢慢地垂下了眼眸,閉上了眼。
和親王憤怒異常。
章侍郎原本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在江南的時候也一直都在幫著他做事,所以他才放心地將部分機密的事情交給了章侍郎來做。誰料如今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居然連個跡象都沒有,就毫不猶豫地叛了自己。
和親王的心情極為糟糕,有一種吃了壞掉的東西的感覺。
從那天之後,章侍郎閉門謝客,不管是誰上門都不見了。
和親王派了好幾人過去想摸摸情況,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拒之門外了。和親王心底的憤怒就越發堆積起來,甚至有些遷怒了。
只是一盤算下來,章侍郎如今除了那些族人,居然就只有一個兒子算是至親。
想到章侍郎手中自己的那些秘密,和親王在憤怒之餘,也有些坐立不安。朝堂之上的反擊自然不能停,私底下,他也有心想要給章侍郎一點教訓。
“還有人在屋子外面轉悠嗎?”章侍郎閉著眼,面容枯槁地問章澤。後者忍住了心頭的酸澀,說一聲是:“榕樹說,有幾十個身份不明的人在。”
章侍郎嗤笑了一聲:“還真是大手筆。”章澤在他腳邊輕輕地跪下,輕聲道:“父親,您太過莽撞了些。”
章侍郎閉著眼,不肯睜開:“我已時日無多,若是不莽撞,也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章澤聽著這番話,心底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章侍郎是什麼樣的人,他從小就清楚。雖然嚴厲有餘親近不足,可是,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己的父親。
想到這裡,章澤輕聲道:“爹,您不要瞎說,您還要活得好好的,看著我成婚生子。”章侍郎終於睜開了眼,眯縫著眼看了章澤一眼,唇邊泛起些微的笑意來:“我也希望能看到你成婚生子的時候。”
他停了一停,說:“你可還記得,我曾經說過,書房裡你可以隨意進來。”
章澤點了點頭,道:“只是父親書房重地,想必有很多朝堂之上的機密,我也不太敢……”章侍郎笑了一聲:“不礙事。真正的機密不會在這裡,你也不必擔憂這些。”
章澤輕輕應了一聲,看著章侍郎又閉上了眼,心底一陣酸澀。他想,自己的父親之所以說要讓自己平日裡多過來,只怕根本就不是為了讓自己多看一點什麼,而是想和自己多相處一些時日吧。
他想到自己平日裡對父親敬畏多餘親近的態度,心中有些後悔,只是此時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對父親說些什麼。
最終,他踱步去了書架子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