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毫不遲疑地回答。
“嘻,”她笑彎了眼,“那我和姐姐……哪一個比較體貼善良?”
“也是你。”他斬釘截鐵,完全不假思索。
好,她再問:“如果有機會讓你再選一次,你要娶我還是姐姐?”
“當然還是你。”蘭樕理所當然地瞠目而視,彷彿她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她眼睛閃閃發亮的,戳他的胸膛,咯咯笑問:“為什麼是我?”
他柔情地擁她入懷,呵護地將她圈在懷裡,低語:“以後我只管偏心你,不管誰說什麼,最好的都是你。”
“騙人精,一堆謊話,叫人怎麼信呀!”
吉蒂笑著捶打他,笑著笑著,不覺淚流滿面。
他是唯一一個說要永遠站在她這邊的人,不管誰說什麼,他說,最好的都是她,他……他真的這麼說了嗎?
“我們成親前,我曾經去拜訪過你姐姐,還記得嗎?”蘭樕笑說。
“當然記得,你們到底說了什麼?”吉蒂抓著他手臂問。
他難得朝她扮了個鬼臉,說:“我向她承認,其實我心裡戀慕她,然後告訴她,我會一輩子對你很好。”
“什麼?!”她倒抽一口涼氣,大姐都知道了,天……
“你姐姐氣得差點兒沒暈過去。”
蘭樕難為情的苦笑,又說:“我們成親那日,又在迴廊上遇見她一次,她心疼你,心疼得當場哭了。若非我告訴她,皇上已經金口賜婚,反悔恐怕招致欺君之罪,她定會把聘金甩到我臉上,寧死也不讓你出嫁。”
“哼!”吉蒂橫他一眼,冷冷嗤道:“我姐姐疼愛我,我本來就知道,不必你替她說好話。”
“我不是為了吉人,而是為了你才說的。”他再度擁緊她,柔聲道。
吉蒂靜靜地伏在他胸膛,聽著他起伏的心跳,闔上眼,漸漸有些倦了,意識模模糊糊的飄浮著、幻想著……
蘭樕他,真的可以完全忘記大姐嗎?他還留著吉人的手帕,如果不是難以忘懷,何必留著它呢?想問,偏偏開不了口……
萬一她問了,他卻回答不了,那怎麼辦?
她揉揉眼睛,打著呵欠,又問:“我已經說了好多我的事,可是都沒聽過你的,高中狀元后,人人都盼著衣錦返鄉,你的故鄉在哪裡?你是怎麼長大的,你爹爹呢?”
“想聽故事嗎?”蘭樕朝她淺笑著,她累了,該睡了,好吧……他就來提供一個床邊故事,可能很精彩,也可能很無趣。
“我的親人……除了我母親,還有許多尚在人世的,只不過,他們都不算我真正的親人。”
“你母親是個怎樣的人啊?”吉蒂酥胸起伏著,呼吸逐漸平緩。
“她嘛,長得極美,是出身儒學望族的千金小姐,閉月羞花,有傾國傾城之貌,就像吉人那樣。”
“嗯……”
她闔著眼睛,蘭樕沉穩低柔的嗓音迴盪在她耳邊——
“有一年,家中來了一名貴客,他氣宇不凡,令我母親一見傾心,我母親隨後和他珠胎暗結,那人卻說他必須走了,臨走前,他承諾會再回來,結果卻一去不返,我娘腹部一天天隆起,被我外公知悉,於是將我母親趕出家門。
“從此,我娘就只剩下腹中胎兒,前程茫茫,無依無靠,沒想到這時候又遇上一批殺手狙擊。
“我娘抱著肚子倉皇逃入一處民宅,受驚嚇而早產,那批殺手花了一番工夫追來,接近屋子正要下手,這時忽然聽見嬰兒啼哭和我娘哭叫的聲音,其中一名殺手心軟了,便殺死自己的同伴,護著我娘逃亡。
“我、我娘和殺手,三個人從此相依為命,直到我娘辭世,殺手於是不告而別……至於外公那邊的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