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半夢半醒的時候,她還能感覺到他用力抓著她的手腕,對她說:“做我女朋友吧……”
“你跟姐姐說實話,是不是在部隊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跟那個卓團長有關?”
聽到卓團長三個字,沐沐頓時像個鴕鳥一樣,縮在沙發的軟座裡一動不動。
一見她的反應,白露有些急了,扳著沐沐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的臉。“王遙跟我說你好像喜歡上卓團長,讓我勸你不要痴心妄想,我還跟她說絕對不可能……你該不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痴心妄想”四個字像一根尖銳的針直直刺進沐沐的心窩,痛得她臉色慘白。
“沐沐,你不是對白手絹哥哥死心塌地,怎麼可能一天不到就喜歡上別人?該不是……那個卓團長他……欺負你了?”
沐沐拼命搖頭,為了不讓白露胡亂猜測,她拿起手機,使勁兒攥了攥疼得麻痺的手指,在手機鍵盤上打字:“我找到他了,那個我一直在找的人。”
“什麼?你找到白手絹哥哥了?”白露驚喜的聲音異常尖銳,不但同桌的樂隊成員被嚇到,連鄰近的幾桌人也都被驚動,往她們這邊張望。
轉念間,白露想起沐沐最近的變化,驚喜又化作憂慮。“他和你說了什麼?”
“他已經不記得我了。”她的手指僵了僵,繼續打字。“白露姐,你說男人的記性真的那麼差嗎?他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白露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早已不止一次告訴這個傻丫頭,男人才不會和女人一樣傻,為了一個連名字的不知道的人,痴心等待。
可沐沐就是不信,非要等下去。現在,她瞭解了男人的薄倖,現實的殘酷,未嘗不是件好事,以後也不會浪費時間繼續傻等了。
沐沐又在手機上打了一句話。“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發生過一夜情,四年之後,他會一點都不記得嗎?”
白露嘆了口氣,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了。“我不是男人,我也不知道。可能他真的忘了,也可能他記得,為了逃避,假裝不記得。”
“可是他的樣子,不像假裝啊!”
白露想了很久,抬頭看向桌上正喝得熱火朝天的隊友們。
“喂,問你們個問題,如果你們和一個女人發生一夜情,四年後,你們還會不會記得她的樣子?”
“WRATHER”樂隊的人喝了一晚上,正喝到興起,一聽見這麼火爆的問題,都來了興致。樂隊裡最年輕的鼓手小寒最先發表看法。“那要看她身材是不是火辣,如果是個辣妹,我當然念念不忘了……”
沐沐低頭看看自己單薄的身子,輕輕嘆了口氣。
酒量最差的貝斯手清明也跟著舉手。“那要看我喝沒喝酒,我一喝醉酒,什麼都不記得了。”
小寒笑著衝他擠擠眼睛。“得了,就憑你那酒量,喝了酒還能發生一夜情?!”
高大帥氣又陽光的吉他手夏至爽朗地笑了笑,眯了眯劍眉下一雙細長的桃花眼。“別說四年前,昨天跟我在一起的女人是誰,我都想不起來了……”
沐沐的心攸然沉到冰冷的谷底。
唯一沒有回答的是白露對面的主唱穀雨,他才二十四歲,卻擁有著三十歲男人才有的沉著冷靜。
看見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他,等著他的答案,穀雨不自覺看了一眼對面的白露,摸摸挺直的鼻樑。“你們不用看我,一夜情在我身上根本不可能發生!”
白露毫不客氣地鄙視之。“量你也不敢,你要是敢去外面偷人,我一定替小希打斷你的腿。”
小希是穀雨交往了一年的女朋友,同時也是白露最好的朋友,白露說這話自然無可厚非。穀雨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