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已撲哧笑出聲來,轉頭對月娥道:“這衣服本是龜茲的舞服,我瞧著怪得很,再說如今年歲漸長,便不再喜這些了,誰知竟是衣靠人裝,穿在子楚身上,偏是個凌波仙子的模樣,連小寧也不及多了。好了,也算得物及其用,免得錦衣夜行。”一邊笑著,一邊迴轉頭來道:“瞧這樣子,必定不是再來找朕的麻煩了。說罷,還有什麼事?”
楚楚主意打定,對女帝立拋了個媚眼過去,嬌滴滴笑道:“難道無事便不能來找女帝姐姐了嗎?女帝姐姐這回可是猜錯了,子楚不是有事,而是因為女帝姐姐賞賜了子楚這麼多漂亮玩意,特地來向女帝姐姐致謝的。子楚沒有別的長處,只擅長些市井俚曲,若女帝姐姐不棄,子楚能每日一曲,必不重複,聊與女帝姐姐解悶。今晚亦準備了一曲,獻給女帝姐姐和容華哥哥,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此言一出,華貴君一個激靈,手中茶盞劇烈抖了抖,差點沒有握穩,茶水也盡灑了出去。幸好小樓機靈,立即上來收拾,不免怒瞪了楚楚一眼。後者反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轉過身去。
女帝被他這麼一看,又聽他用男音在那裡強做妖媚,扭捏作姿,只覺得全身都起了陣雞皮疙瘩,心裡大嘆這樣的娘娘腔雖然漂亮有餘,但實在吃不消,還是速速打發了要緊,忙笑道:“好好,那就即刻開演罷!”
楚楚嫵媚地橫了一眼過去,見女帝連連避開,不覺暗暗好笑,愈加嗲聲嗲氣道:“我也想快點啊,只是樓總管拿了我的人,無人伴奏怎麼成呢?”
女帝訝異道:“還有這事?”不覺看向小樓。後者面色鐵青,冷冷看了楚楚一眼,才跪伏道:“確是奴才的不是,因他們無禮,冒犯了楚侍君,才將他們拿下的。既然是楚侍君討要,放了他們便是。”
女帝微微頷首,去拉華貴君的手,誰知他下意識便避了開去,後來才猛然醒覺般,將手遞到她手中,卻是粘膩無比,冷汗涔涔。女帝看他面上淺淺紅暈未退,只道他是害羞,微微含笑,愈加握得緊了。而那邊,幾個宮人一瘸一拐走了過來,看到楚楚,只差要兜頭拜去,強自按捺見了禮。
便見得楚楚與他們一陣耳語,幾人都點頭稱是。不久便有人送過來各式樂器,讓他們在一旁坐定。 又向著女帝笑道:“此曲原講的是一國之君獨寵其貴妃,就如女帝姐姐只愛容華哥哥。陛下為此取名月下苑,又為前院賜名廣寒苑,依子楚揣測,定是陛下心愛容華哥哥,將容華哥哥比作了月下嫦娥。子楚適才冒昧,竟然打斷了……幸好可以此曲賠罪。女帝姐姐,你既然與容華哥哥定下三生之盟,卻不能食言而肥,自當日日在此陪伴佳人,否則,容華哥哥只能如戲中一般,在這裡借酒澆愁……”言未猶了,猛聽得華貴君連聲咳嗽,本來蒼白的面孔漲得通紅。小樓忙替他不住捶背,才幫他緩過這口氣來,怒道:“主子身體不好,從不飲酒,楚侍郎難道不知?”
楚楚吐了吐舌頭,小小聲道:“我才來一天,怎麼知道?”又向女帝笑道:“適才我明明看見女帝姐姐和容華哥哥…莫非我聽岔了?但我明明聽見容華哥哥說……”
華貴君咳嗽得更加劇烈,女帝滿面暈紅,見他還準備滔滔不絕,忙截斷道:“子楚,你這戲好得很,朕極是想聽”楚楚眨了眨眼,應道:“好,子楚這就去了。”女官掩口輕笑,看他翩翩然,已踏上了湖中戲臺,手執那象牙鎏金扇,半掩粉面,嫣然一笑,百媚橫生。兩旁曲音嫋嫋,彷彿見得皓月生於海上,破開彩雲,緩緩升起。
女帝看得新鮮,笑道:“子楚之技,從來神乎其神,不過片刻功夫,竟教會了宮人。這曲子倒也新鮮,阿華,你說是否?”向旁邊一看,卻見他面色蒼白如紙,定定看著湖中臺上,似已屏息。
女帝從來知道他素愛梨園之樂,不以為憚,也向湖中望去,卻見那綠衣人兒在湖中執扇而舞,嬌麗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