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自在一愣,頃刻間雙眼已怒火滔天。身形一閃,燕脂的手腕已被他抓到手裡。中指一探,臉色已是大變,低叱一聲,“孽障!”
“師父。。。。。。”燕脂一把抱住他的腰,滿腹的心酸難受突然都有了發洩的地方,哇哇大哭,“你。。。。。。欺負我。。。。。。你打我。。。。。。”
她三歲起,就被白自在帶回雪域,只在夏季才會返家。對於她來說,雪域更像真正的家。師父才是最親最近的,亦師亦父,亦朋亦友。
白自在負手望天,由她在懷裡撒嬌耍痴,忽的一聲清嘯,嘯音無聲,屋內成套的景泰藍瓷器卻突然有了細細的裂痕,一化十,十化百,轉眼便是一堆細細的粉末。
九州清晏殿裡,皇甫覺正揮毫潑墨,旁邊有一黑衣人抱劍而立。
黑衣人的耳朵突然一動,“來了。”聲音單調,竟如金屬相碰。
皇甫覺一手背於身後,仍是筆走游龍,淡淡說道:“如何?”
室內光線極好,卻照不進黑衣人周圍方寸之地,他的面龐似乎籠罩在霧氣當中,影影綽綽,瞧不分明。他沉默片刻,方才開口,“他似已入天人之境,自在法已臻圓滿。”
皇甫覺停筆收勢,細細端詳著自己的字跡,“十年前,你還能在他手下撐過十招,現在呢?”
又片刻沉默,聲音更加生硬,“。。。。。。三招。”
皇甫覺一怔,隨即大笑,竟笑得十分開懷,“讓夜鶩他們都撤了吧,無論多少人都是當炮灰的份兒。”
白自在一嘯過後,雙目閃電一般夾黃河滔滔怒意望向寧雲殊。一探之下,他已知燕脂體內真氣全無,一身武功盡廢。他無妻無子,四個弟子中獨寵燕脂,實是要星星不給月亮。眼見燕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中怒極痛極。
寧雲殊對他的怒氣視而不見,一雙眼睛只痴痴望著燕脂。身體微微踉蹌,跌在黃花梨透雕靠背玫瑰椅裡。她已是傷心至極,女兒從未在她面前掉過一滴淚。她此時方知,她唯一的女兒,最脆弱時需要的懷抱卻不是她的。
一滴清淚緩緩從眼角滑下。燕脂,娘對不起你。
她本來容顏極美,此刻神色悽婉,更楚楚堪憐。白自在看著她,想起她一身紅衣站在玉蘭花下,紅唇嘟起。師兄,從今往後,你都不能再欺負我,我說什麼都對。要不然,我便只和青松子玩。
彈指一瞬間,轉眼二十年。他心裡長嘆一聲,神色慢慢放緩。小丫頭眉形未散,處子之身未失,他來的總還不是太晚。
手撫上燕脂的後背,真氣在她體內執行了一週期,化了方才的淤血。見燕脂一邊抽搭一邊將鼻涕眼淚盡數抹在他的衣衫之上,皺眉說道:“難看死了,別哭了。換身衣服,跟我回雪域。”
燕脂抓著他的衣襟,抬起小臉,眼已經腫的像核桃,“師父,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說,雪域中人終身不得涉皇室嗎?”
白自在一張俊臉已微微扭曲,“我何時干涉皇室中事?”雪域門人十誡第一條,進皇族,干涉朝代更替,死!
燕脂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可我現在是皇后,你早不來晚不來,我都已自廢武功,嫁了皇帝,你還怎麼帶我走?”
白自在被她氣得手足發軟,手都高高抬起卻怎麼也落不下來。
寧雲殊請冷冷的聲音忽的響起,“師兄,你走吧。皇宮高手不少,想必早已發現了你的蹤跡。我便是拼了命不要,也會護燕脂周全。”
白自在的目光若有形體,劍氣霍霍狠狠劈了過來,一字一句皆夾冰帶雪,“你護她周全?怎生護?稱斤論兩賣了替你相公加官進爵?”
寧雲殊呆呆的看著他,半晌才慘然一笑,“師兄,雲殊在你心裡已卑劣至此麼?當日晚照私逃,御前總管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