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有些失神,裳兒才想到這是女子出嫁後的裝扮,一時間竟有些惱,拔了簪子把頭髮梳理成原本的模樣,說道:“這可是出嫁後的樣子,難不成那魏秉誠想和主子提親了?雖說他是禮部尚書的獨子,但我就不喜歡他,每次過來假借贈書之意賴著不走,哼。”
笑著拍拍裳兒搭在自己肩頭的手背,齊渃搖頭解釋道:“只是以書會友,若不是他一直帶些宮外的新書,這宮內生活只會更加無趣。”把髮帶和簪子放回奩盒,看到裳兒仍舊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又補充道:“這會閒來無事罷了,想著以後總有天需這樣盤起,權當練習。”
聽到這裳兒撅嘴不滿起來:“主子這是以後打算不要裳兒了嗎?管他嫁給誰,裳兒要一直陪著您,挽髻之類的小事,自可交給裳兒。”
笑著搖頭不語。
之前有些陰鬱的心情被這古靈精怪的丫頭衝散不少,起身把擱在一旁的大氅拿起拍去些雪水,裳兒這才問起這東西的來歷,齊渃只敷衍的說了之前遇到齊瀟的事,對於賜婚之事隻字未提,已年關之際,不想因為這事擾了心情,無法改變的事實說出來只會徒增煩惱,而且知道裳兒性格火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許心中還存有一絲僥倖,想著會有挽回餘地。
只是該來總會來。
第二日,齊瀟剛下早朝回到養心殿稍作歇息便伏案批閱奏摺,不多時門外傳來聲響,楚屏帶著一絲寒意跨門而入,官靴上粘了融雪後泥濘的黑土,看來過來時走的很是匆忙。齊瀟放下手中毛筆靠向椅背也不說話,她心知楚屏這次趕來何事。
行了禮,寒暄幾句之後楚屏欲直奔主題,瞧見立於一旁的魏秉誠有些欲言又止,齊瀟擺擺手示意無妨,果不其然是為了昨天之事而來。
還未傳口諭擬寫聖旨,楚屏卻已知曉此事,看來身邊被佈滿了眼線,齊瀟勾起一絲冷笑。
“北旬如今國立日漸強盛,宜和不宜戰,況且蠻蚩在邊境不斷擾民,如果可以聯手北旬之力清除,再好不過。”
聽完齊瀟所言,楚屏也知其中道理,但真正讓他芥蒂的原因卻是齊渃的身份。
齊渃乃先皇僅存的嫡出子嗣,如今唯一的公主,若可以,他當真希望把她從世上抹去,以絕後患,但是不行,所以他把齊渃置於最偏遠的宮闈,配以最少的服侍人員,給予最低的勉以繼日的生活所需,就指望某天她能夠自生自滅或者被世人遺忘。
如今讓她為國和親,將他先前的計劃全都打亂,他當然知道齊瀟此番賜婚的用意。北旬現任王年事已高,二王子是繼承王位最佳人選,如果和親成功那麼勢必將成為齊瀟有利的外援,從而慢慢抽空自己攝政王的勢力。
只是,眼前年輕的君主是否知道。此舉就像一把雙刃劍,即可制敵也可傷己。
心頭掠過先思萬緒,楚屏依舊平靜:“雖北旬二王子為繼位最佳人選,但世事無常,若到時欲益反損,怕是弄巧成拙。”
“枔王不必多慮。”料到對方會有所反對,齊瀟早已想到解決之策,“朕自會派兵助陣,保那二王子順利繼位。”說到這齊瀟頓了頓,向楚屏看去,“要說這個,還要請教枔王的指點了。”
楚屏官服碩大袖口下隱藏著的雙手細微抽動了下,擰眉對上齊瀟的目光,沉默了一陣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畢恭畢敬的雙手抱拳回覆道:“臣自當鞠躬盡瘁。”
一直站與案旁至始至終默不作聲的魏秉誠負手而立,在聞聽要把齊渃賜婚於北旬二王子時,臉色瞬的凝重起來,而負於身後的雙手,指甲已深深嵌入掌心卻不得知。
賜婚?賜婚……
為何這兩字絞的心口隱隱作痛。
☆、第四章 禮
從養心殿出來已是響午,外面白雪皚皚,在陽光照射下晃得人目眩,幾個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