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往外走,卻被傅朝年一把抓住手臂帶回來,寬闊的身體再次擋住去路,傅朝年反手鎖上了衛生間的門。
許應這才抬起頭看他,神色平靜:“你幹什麼?”
傅朝年握住他的手,眼底心疼:“許應,你不高興。”
“沒有。”許應沒有抽回自己的手,搖搖頭淡聲說:“我只是在忙,你讓開。”
“不讓。”傅朝年十分強硬地一把抱住了許應,雙臂用力收緊不讓他掙脫,臉頰親暱地貼著許應的,開口時聲音既溫柔又心疼:“許老師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你這樣一直把我當成空氣,我也會難過。”傅朝年捧著他的臉,親了親他的額頭,“我知道你一定是不開心了,不要自己憋著好嗎?如果你現在不願意跟我說,就跟我發發脾氣也好,實在不行我們隨便找個理由吵一架,你發洩出來,這些都可以。”
“但是許應,我不想看到你這樣,我會心疼。”
他們結了婚,他們就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他們不止可以分享彼此的快樂,為彼此帶來幸福,他們也應該承擔彼此的悲傷與沉痛。
傅朝年從來都是願意的,他同樣也不希望許應像現在這樣將他拒之門外。
許應聽完他的話遲遲沒有開口,只是抬眸靜靜地看著傅朝年,喉嚨裡就好像被一團棉花堵住了似的,喉結艱難滾動,眼皮酸脹,望著傅朝年的視線一點一點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好一會兒,他的嘴唇才動了一下,嗓音晦澀:“我……”
許應再度哽咽住了,他不知道說什麼,該怎麼說。
如果、如果傅律師今天沒有看到宋女士發來微信,許應完全可以在隨意回覆後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如往常地和傅律師相處。
只要傅律師不知道,他就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或者藉口出去,到某個可以獨處的地方安安靜靜地待上一會兒來疏解情緒,然後再回家和傅律師膩歪在一起。
他們今天剛剛才交換了婚戒,是值得紀念的一天,從寧蔓那離開的時候傅律師就說晚上要親自下廚來慶祝一番。
許應還想著,他們可以稍微喝一點酒,然後在夜晚微醺的時候安靜又幸福地接吻、甚至可以做點更多的事情,然後相擁而眠,度過這個美好的一天。
可偏偏他在車上把手機給了傅律師,讓傅律師看到了母親發來的訊息。
許應承認自己確實不開心了,他和母親沒有什麼狗血的或者化解不開的矛盾,這麼多年過去,他們母子之間也僅僅只剩下生疏和不熟悉而已。
他也早就習慣了在每次收到宋女士的訊息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一些過去的事,再稍微鬱鬱寡歡一會兒……但只要給許應時間,他很快就會處理好這種負面情緒。
可是如果是面對傅朝年,這個今天才跟他交換過婚戒、他的先生、他的愛人,許應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過去那麼多個日子裡,許應早就習慣了將所有情緒的針尖都對內朝向自己,哪怕扎得血肉淋淋也沒有關係。
他實在不想把任何單方面的負面情緒帶給傅朝年,因為傅朝年是他喜歡和在意的人。
可是傅律師一直以來都太直白了,他的直白有時候讓許應害臊、難堪,有時會感動心軟,也有時候會手足無措,無法招架。
許應可以接受自己在傅朝年面前任何樣子,唯獨、他唯獨不想在傅朝年面前露出脆弱和怯懦的一面,一點也不想。
所以許應下意識選擇了逃避,他覺得自己像實驗室裡的一隻被關在透明盒子裡的小白鼠,不同的是傅律師不會傷害他,但傅律師也會觀察他的狀態,會在乎他心情,而許應無法面對不會處理,所以只能倉促地逃竄,讓自己忙碌起來,試圖分散注意力。
然而傅律師卻直接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