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說了,高處不甚寒,要那面子上的好看作甚。”
薛錦顏沉默不語。
方氏以為自己的教導起作用了,誰料下一刻薛錦顏便道:“所以就算大伯父為了那個官身捐了再多的銀子咱們也不能抱怨,因為只有大伯父把薛府的臉面撐住了,爹爹才能賺更多的銀子。”
方氏再次無言以對。
薛錦顏說的不對嗎?完全正確。可怎麼就聽得這麼彆扭呢……
十日後,李貴終於回到了涼州。甫一進城,便直接去了米鋪,趙掌櫃及一干掌事都在翹首以盼薛永年的書信。免了一切俗禮,拿過書信直接聚在了屋子裡。
鄭掌事急的滿頭汗:“二爺怎麼說的?”
趙掌櫃盯著書信讀了兩遍,依舊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鄭掌事急的不行,也不顧與趙掌櫃上下級關係,直接就伸手將信搶了過來,飛快的讀了一遍,只覺得自己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這怎麼可能!”又朝著身旁的李貴吼了聲:“你確定這是二爺親手交給你的信?!”
李貴只覺得耳朵裡嗡嗡的,趕緊道:“小的以性命擔保,這封信一直都被小的揣在裡衣裡,您老聞聞,還有汗味呢!”
“咦——”屋裡的掌事們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趙掌櫃坐回去,輕拍著木桌。眾人頓時閉上嘴,一個個都看著他,等著他拿主意。趙掌櫃捋著半百的鬍鬚:“這的確是二爺的筆跡,你們都不用懷疑了。”
鄭掌事頓時就嚷嚷起來:“二爺這是讓咱們在這裡送死嗎?!”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啪”的一聲,趙掌櫃將一個茶碗生生摔在鄭掌事腳前!
“難道我說的有錯嗎?涼州局勢如此緊張,那麼多大戶都走了,留咱們在這裡不是送死還是作甚!他待在長陵城,又不用擔心漠北人的屠刀!”
“你給我住嘴!”趙掌櫃氣的身體直髮抖,指著鄭掌事就罵道:“二爺什麼為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你鄭掌事當年欠了賭坊三百兩銀子是誰給你還上的,否則你以為你還有命在二爺的鋪子當個掌事?!這才幾年的事情,你就亡乾淨了?!好,你要走你走,你走——”又看了一眼在座的其他人,“你們若是想走也走,但走了以後,誰也不準再打著咱們薛府和順堂的商號做買賣!”
“哼!”鄭掌事拂袖而去。
在坐六位掌事面面相覷,少頃,又走了兩位。
“還有沒有人?”
等了半響,一位掌事道:“趙掌櫃,咱們共事這麼多年,大家的為人你也清楚。咱們都是受過二爺恩惠的,不像那幾只白眼狼!二爺在信裡有什麼事兒,您老就直接吩咐!”
“對!直接吩咐!”其他人紛紛附和。
趙掌櫃緩緩點頭,讓李貴將門再次闔上。
“城中大戶有些舉家遷徙,二爺的意思是,涼州到長陵沒有水運,他們人走得了只能帶走隨身的金銀首飾,大宗米糧卻是帶不走,也不願帶走。畢竟米糧離了涼州,在長陵也買得到,無非一斗貴個幾錢而已。讓咱們留意城中其他米鋪,若是有要盤出去的,就立刻買下來!有糧食低價賣出的,也趕緊買進來!”
“二爺這是要趁著其他人都離開之際,盤下整個涼州的米糧買賣麼?”一位掌事問。
趙掌櫃點點頭:“正是這個意思!”
掌事面面相覷,這是不是太冒險了?的確,此時收購這種帶不走的米糧鋪子肯定低於市價,但真的合適嗎?
趙掌櫃道:“二爺信裡說了,如果大家不放心,可先將自己的妻兒送回長陵。”
之前問話的掌事立刻揮揮手:“既然咱們信二爺,就要信到底!二爺說讓咱們去收鋪子,那咱們還坐著作甚,趕緊去談啊!”
其餘三位也起了身,趙掌櫃向他們仔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