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根本無心帝位,本想攜妻歸隱……&rdo;提到愛妻和她腹中孩兒,蕭青暗自捏緊了拳頭,&ldo;如今說什麼都沒意義了。還記得初見時,我們酣暢地打了一場嗎?我們便效仿那日,以決鬥定輸贏,生死無尤。&rdo;
劉賢易因這件往事壓抑多年,此刻聽到這話,渾身血液沸騰:&ldo;好!&rdo;
尋夢:&ldo;……&rdo;
兩人肆無忌憚在石室中決鬥起來,牆麵人影閃動,那朵火蓮花也因他們身形變動而扭動著火光。不多時,劉賢易似乎落了下風,應付得吃力起來,不慎被蕭青掌風一掃,撞到了靈位木架,嘩啦啦倒了幾個靈位。
尋夢看得心焦,不由自主向前邁出一步,然而手腕一緊,身旁的江玄之拉住了她,聲音輕微低沉,彷彿在她耳邊呢喃:&ldo;你若動了,我也不能不動。&rdo;
這話像勸說又像威脅,尋夢果然不動了,因為她打不過江玄之。
她微微掙了掙手,企圖讓江玄之鬆開她,但手腕上的力道卻越來越緊,隱隱有勒住血脈之感。她忽然想起揭露弒君案那夜,他悄悄牽住她的手,手心的暖意驅散她的忐忑與擔憂,可今夜他再度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卻好像感受不到暖意,心中滿是酸楚,眼睛也變得澀澀然。
江玄之能感受到她的僵硬,甚至酸楚,他心中何嘗好受,但他終歸性情深沉,即便心中波濤洶湧,表面總能裝得雲淡風輕。
那端,劉賢易與蕭青兩人放下身份和風度,你一拳我一腳,打得酣暢淋漓,身上也都是傷痕累累。劉賢易一掌擊得蕭青連連後退,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腳下某些石塊動了起來。
劉賢易似有所覺,飛身越向蕭青,在石塊盡數收起來之時,一把抓住了他。
蕭青凌空懸掛在那裡,難以置信地望向緊緊抓住他的劉賢易,不是不後悔殺他嗎?危難之時,為何傾身相救?
劉賢易也在想這個問題,為何要救他?彷彿就是一種本能。剛才交手那一瞬,他腦海中浮現出他們往日決鬥的酣暢,徵戰四方的快意,原來他們也曾親如手足,可後來他的野心完全覆蓋了那段記憶。
江玄之見狀,疾步跑過去,與劉賢易一左一右將蕭青拉了上來。
兩個年近半百的男人疲憊地坐在地上,身上各有負傷。
蕭青不懼死,但經過死裡逃生,彷彿一切事情看得越發通透。從劉賢易迷茫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端倪,沒想到那人還記得往昔,蕭青瞥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機關黑洞,便當他喪生於此了。
他站起來整了整衣冠,走過去將所有的靈位擺放整齊,喚道:&ldo;墨兒,過來叩拜叔伯。&rdo;
江玄之以言走到靈位前,恭恭敬敬行了叩拜喪禮。
石室無人出聲,擊手叩拜聲格外清晰。
禮畢,蕭青向圓形石門走去,路過劉賢易身邊,說道:&ldo;縱然你有理由,但我無法原諒。&rdo;
兜兜轉轉他依舊沒有殺劉賢易,但不代表他原諒了他,蕭家滿門被殺雖不是他親手所為,但也是他一手造成,這件事他此生都不會原諒。
從剛才父親死裡逃生那一刻,江玄之便察覺他身上氣息有所變化,聽聞此言便明白父親不再追究。事到如今,父親讓陛下身敗名裂的計劃已然達成,而且還搭進了淮南王,總算對往日仇怨有所交待。他凝望著母親的靈位,意有所指道:&ldo;陛下既承諾還蕭家一個公道,便不該只是言語上承諾。&rdo;
劉賢易已被尋夢扶起來,心思一動,回道:&ldo;朕自有分寸。&rdo;
眼見江玄之將要越過他們身邊,尋夢希冀地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