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只有凌寧和魏皇。
魏皇揮手,讓凌寧趕緊滾蛋,但是凌寧豈是你想讓我走我就必須走的性格嗎?
心血來潮的凌寧突然想到了魏皇的兩稅法,以及他為了強國計劃,很可能要和天下鄉紳、世家、門閥為敵,如何便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而隨著凌寧的問題問出,原本有些慵懶的魏皇突然挺直了腰桿,那平靜的雙眸就像開了天威,瞬間冷酷威嚴,目若寒光,直視著凌寧,讓凌寧如芒在背。
片刻後,魏皇問道:“你為何會認為朕要和天下鄉紳、世族、門閥為敵?”
凌寧有些後悔了,自己真是嘴欠,怎麼想起來詢問這件事,自己老老實實查案,查完案返回涼州,這才是最重要的事,不該自己問的事,何必多問。
木已成舟,凌寧也沒法裝瘋賣傻,便道:“父皇曾說過,兩稅法只是過渡,父皇會打造一個真正富強、繁華的盛世。而以父皇的威嚴以及對朝廷的把控,尋常稅法不必遮遮掩掩,直接一步到位,在天下推廣便可。”
“但是現在,先以兩稅法打樣,便說明後續的計劃,很可能連父皇都覺得棘手,怕引起反噬。”
“父皇不管如何改革,百姓都是受益者,所以他們會響應父皇的改革。而一旦百姓獲利,各地鄉紳,地方豪門,世家大族的利益必將受影響。”
“所以兒臣才會猜測,父皇的改革會和天下鄉紳、世家門閥為敵,所以父皇才會慎重而為。”
“父皇,這只是兒臣的妄想,猜得不對,還請父皇贖罪。那個,兒臣還是告辭吧,去查案了。”
凌寧趕忙行禮,然後轉身就逃,不想在養心殿待了,待得越久越麻煩。
這一次魏皇沒有出言阻止,他注視著凌寧的背影,當凌寧離開養心殿後,魏皇的眼神才恢復平靜,然後輕笑一聲,忍不住說道:
“大運昌隆…”
…
離開養心殿後,凌寧鬆了一口氣,還以為魏皇會追著不放呢。
而看到寧王走出殿,張賢行禮後,便想入殿,誰知卻被凌寧攔住了。
“殿下有何吩咐?”張賢擠出一個笑容,不敢有絲毫不敬的態度,他現在寧願得罪太子秦王,也不敢招惹這位殺人不用刀的寧王。
凌寧拿出便宜行事的金牌,說道:“陛下給本王安排個差使,需要你們東廠配合,走唄,帶本王去你的東緝事廠轉轉唄。”
“殿下稍等,請容奴婢入殿向陛下確認一下。”張賢回道。
凌寧點了點頭。
張賢立即入殿,很快就出殿,恭敬道:“殿下,奴婢來引路。”
就這樣,凌寧跟著張賢朝著東廠走去。
當初魏皇建立東廠,是因為身邊有刺客,所以命令張賢組建東廠,徹查皇宮之內。後來東廠的業務往外拓展,開始監察百官。不過大魏東廠遠沒有前世明朝東廠來得兇殘和惡劣,對於百官的監察也很“溫柔”。
至於宦官干政,更是不可能的。
路上,凌寧笑著問道:“張總管,你兼著東廠的督主,就沒認幾個義子,組成五虎、五彪什麼的,替你好好辦事?”
來了來了,不好的預感了。
雖然張賢不明白五虎、五彪的含義,但是義子這東西,他可不敢認,雖然很多人都想拜他為義父,但都被他拒絕了。
張賢笑著回道:“寧王殿下,奴婢乃不全之人,沒有子嗣,認義子什麼,乃狗尾續貂。另外東廠是為陛下效忠,若是父子同在,豈不會更容易沆瀣一氣?”
凌寧笑道:“你這話說的,怎麼能是沆瀣一氣呢,那是匡扶社稷,將來立了大功,讓陛下封你為九千歲。”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若是得罪了寧王殿下,還請